静安侯夫人长相要富态一些,人也稍微内敛一些。忠勤伯夫人却是一幅看起来便觉得尖利的中年美妇,也难怪能迷惑忠勤伯,也难怪能把王宛玉母女欺负成那样。
卢氏带着姑娘们上前打招呼,静安侯夫人见到卢氏也是满脸堆笑,只因章其昭在朝中是个中立派,刘贵妃这一派并不是很正宗,缺乏一些有底蕴的臣子的支持,便总想着多拉一点这样的人过来,二皇子才能得到皇上更多的眷顾。
“我们家这几位姑娘上次夫人都见过了,来,见过两位夫人。”卢氏招呼着姑娘们,却是将章之月拉到最前面,让自己的闺女最引人注目,这是卢氏一贯的作风。
静安侯夫人点头笑笑,这几个都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倒是上次的柳芸秀,她看着挺好,人长得好,又有才情,处事得体,但是听说只是个章府的远门亲戚,便做消了打算,二皇子后院美女不缺,缺的是有家世地位的女子。
之韵躲在几位姑娘后面,见过两位夫人后,便用眼神去找王宛玉。很快便看见王宛玉站在忠勤伯夫人后面冲她笑着,之韵连忙上前,拉着她问道:“王姐姐,你还好吧?”
王宛玉脸色一暗,冲着前面那两位夫人努努嘴,示意此刻不方便讲话。
“怎么没有见到惠儿?”之韵环视左右,却没有发现杨惠,有点惊讶,她不是说好了来的么,原以为她们家人少,她应该会来的更早一些。
王宛玉脸上一片遗憾,道:“今日早晨杨府才送的信,说是惠儿受了风寒,便不能来了。”
说完,看了看那两位夫人正忙着招待客人,无暇顾及她,便拉着之韵来到一个僻静之处,还未出声,却忍不住眼圈就红了。
之韵一见这样子,也是不忍,连忙劝解道:“王姐姐,有什么委屈,莫不是还是那事?”
王宛玉努力不哭出来,点点头,安抚一下情绪才说道:“本来此次,我是下定了决心要抗争到底,我是坚决不嫁给那荒唐之人的,娘也是绝食抗争,连父亲也有所松动,但是那夫人却仍不死心。今日前来,我看她和静安侯夫人鬼鬼祟祟的看了我半天,我只怕,她们要来阴的。”
王宛玉想想原本忠勤伯夫人态度强硬,这几日却似乎态度放缓,也没有逼得狠了,只是,偶尔却可以看到她偷偷看着自己冷笑,似乎自己逃不过她的手掌心。想到那眼神,王宛玉便忍不住打个冷颤。
之韵听了王宛玉这话,心中一惊,若真是这样,可真是防不胜防,古人对这名节是最重视的,若是有点什么,王宛玉便不嫁也得嫁了,道:“她们怎么这样着急,那世子夫人不是还没去么。”
王宛玉冷笑一声道:“他们怕世子夫人死了后,还得守孝,便让我先过去,以后再做填房。”
“那岂不是要先做妾?”之韵生气地说道,王宛玉是忠勤伯府嫡女,怎么能去做个区区侯府世子的妾呢。
“那姐姐今日可要谨慎行事了,一会儿若有异常,我也会跟着姐姐的。”之韵道,下定决心要保护好王宛玉。
王宛玉见之韵如此仗义,也是感激的点点头。之韵却只怕防不胜防,若是杨惠也来了便好办多了。
这时,忠勤伯夫人转头没看见王宛玉,往后面再看,却见两人在此,便走了过来,不悦地看看王宛玉:“今日是你舅母主事,你也不知道帮衬着点,看着你舅母一个人辛劳,你也安心,真是越来越不懂事。”
忠勤伯夫人因为王宛玉不同意嫁给世子,还在府里大闹,连一向听她话的忠勤伯也有点松动,对她颇有微词,令她很是不舒服,这瞅着空子就训王宛玉。
尤其是今日,更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跑,一定不能脱离她的视线,一定要成事。
王宛玉冷冷道:“母亲,我刚才在和韵妹妹叙旧,因为好久没有见了,便多说了几句。”
忠勤伯夫人斜眼瞅了瞅之韵,认得这是章府那个没有依靠的长女,心下很是鄙夷,却偏偏她又和王宛玉交好,更是不爽,今日可得小心,不能让王宛玉有什么依靠。
“哟,这是那个章家姑娘吧,今日可得注意点,静安侯府的东西虽多,可也不能让人随便弄坏了。”忠勤伯夫人说起话来很是刻薄,又拿那日在卫国公府听到的之韵的窘事笑话她。
之韵本就看不惯这忠勤伯夫人,如今又无端笑话自己,便也不客气,冷着脸道:“夫人说的也是,侯府和侯府也不是一样的,威远侯府有威远侯夫人这皇室嫡亲坐镇,自然更要尊贵一些。”
说的就是人家那夫人才真是皇亲贵胄,可不像你们依靠刘贵妃而已。
刘贵妃这一派本就不是什么豪门出身,最怕人家提什么背景身世,忠勤伯夫人眼中露出厉色,眼睛看着之韵,射着恶毒的光芒,却对王宛玉说道:“让你不要随便跟些不入流的交往,你偏不听。”说完也不顾自己的话给不给人脸面,便拽着王宛玉走去。
之韵也没有想到堂堂忠勤伯夫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人瞠目结舌。
你才是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