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卢三宝的影子。

她下场问李助理:“三宝呢?”

李助理说:“大概去厕所了吧。”

被这么一提,顾盏乔也觉得自己需要解决一下三急,问了下卫生间的位置,便连忙跑了出去。

眼下她所在的建筑设计相当奇怪,本身的楼里似乎没有卫生间,必须得穿过一个小停车场,去另一幢楼里上,顾盏乔打开小门刚进到停车场,便听见一声来自女性的尖叫。

这尖叫活生生把她吓出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接下来却没有什么动静,顾盏乔便先连忙去上了厕所,等从厕所出来,才突然觉得,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

好像是珍珍的?

这么一想,好奇心倒是被勾了起来,顾盏乔顺着尖叫传来的声音走了一段路,眼看着要到出口了,也一无所获,想着自己在厕所里呆了那么久,就算真的是薛珍珍应该也已经走了,便抱着疑惑的心情回到了展台。

进了门,却看见卢三宝就在一边等她,见她回来,便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顾盏乔却心虚的很,总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正想说什么,便听见有人说:“乔乔,虽然某些人总是拦着我,我们这不还是见面了。”

顾盏乔吃了一惊,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薛珍珍。

薛珍珍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些,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穿着件黑色的衬衫和白色高腰裤,看上去倒是干练了许多。

她的目光滑过卢三宝,露出厌恶的神色。

“不知道曹佳轩是怎么想的,这个人不就是当初还能崴了脚的人么,居然让他来做助理,这种人——”她上上下下瞧着卢三宝,“看着就是个lose。”

顾盏乔本来已经对薛珍珍没什么反感,听她这样说卢三宝,却突然新仇旧恨一起上来了。

“薛珍珍,害我崴了脚的人,归根到底是你吧?”

薛珍珍被噎了一下。

顾盏乔干脆翻了个白眼,抱胸站到卢三宝面前,道:“所以呢,之前在暗地里害我的你,干嘛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薛珍珍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起来了,顾盏乔可不就是出了名的情商低心直口快,让她拐着弯说话,实在太为难她了。

只不过以前承受她的心直口快的是别人,自己应该像卢三宝那样被护在身后。

这样一想,明明比顾盏乔大一圈,却被顾盏乔挡在后面的卢三宝便更加碍眼起来了。

薛珍珍皱了皱眉,道:“这件事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私下里好好谈,好么?”

顾盏乔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呢。

这除了因为薛珍珍过去陷害自己,现在鄙视卢三宝之外,还因为她用所谓父母的事情吊着自己。

她的信息里用来引诱自己的也根本不是什么背后的故事,而是父母的故事。

这么想着,她突然上前一步,逼视着薛珍珍道:“所以说,你明明知道十年前我就……成为了孤儿,现在想说的又是什么呢!”

薛珍珍被顾盏乔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可是他们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待这句话脱口而出,她才暗道不妙,看了眼卢三宝,又看着顾盏乔。

顾盏乔的心在薛珍珍说了这句话以后乱了半拍。

她想:果然。

然而她嘴上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来还以为你真的知道我父母的事呢,看来现在你只不过是胡说八道。”

这样说着,顾盏乔说了声“借过”,就要绕着薛珍珍离开。

薛珍珍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五岁开始记事了,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

她话音未落,忽有人挡在了她和顾盏乔的面前,然后捏住了她的手腕。

黑色的真丝手套滑过手腕上的筋骨,手指便瞬间使不上力来,然后下一秒,便是钻心的疼痛。

薛珍珍尖叫着松手,正想抬头大骂,便看见一张眉目精致的面孔,明明没什么表情,一双漆黑的双瞳似乎散发出冰凉彻骨的冰刃。

薛珍珍脊背一颤,后退了一大步。

是莫瞳瞳。

顾盏乔被莫瞳瞳一股脑拉到身后,反应过来以后才惊喜道:“瞳瞳,你怎么来了。”

莫瞳瞳仍直视着薛珍珍,她的目光如箭,气势令人惊异地充满了压迫感。

薛珍珍先是被逼地噤声,而后回过神来,咬牙道:“是目童老师啊,当时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不好……”

薛珍珍说不下去了。

因为莫瞳瞳根本没有在乎她。

莫瞳瞳直接转过身去,轻声细语地对着顾盏乔说话。

“……意思。”薛珍珍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也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说话的好机会了,便干脆转身走了。

反正顾盏乔根本不擅长骗人,在她说话的时候,薛珍珍已经知道了,顾盏乔在意她说的事情。

既然在意,那么她一定会找上自己。

薛珍珍的消失对顾盏乔和莫瞳瞳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两人沉浸在小别相聚的喜悦当中,知道卢三宝通知了好几声,顾盏乔才恋恋不舍地上去继续彩排。

活动方算是怕了顾盏乔的魔音穿耳,最后决定假唱。

为这事顾盏乔闹了好久的脾气,在莫瞳瞳面前说了一堆活动方的坏话。

莫瞳瞳摸摸顾盏乔的头,觉得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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