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有欠我。“相谨乖乖地任由他擦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之间,如果硬是要说谁亏欠了谁,那一定是他欠了周憧的,所以他抿了抿嘴说:”是我欠你。“
说得跟真的一样,周憧没好气地用力擦了好几下:“那你说说看,你欠我什么了?“既然欠了他的,就不应该对他横眉竖眼才对啊。
“你要听吗,我慢慢说给你听。“相谨想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舞舞舞……”周憧打开了吹风机。
吹好头发之后,他说:“我要去洗澡,你的故事稍后再听。”那谁谁专家不是说了吗,对付蛇精病儿童要顺毛摸,不得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还有啊,洗完澡就不要剧烈运动了,免得又一身臭汗。“
相谨在他离开后,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不臭。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再呆在健身房,而是去了卧室里看电视。周憧进去的时候,他在看小白狮成长记,等到周憧出来,小白狮已经变成了大白狮。
电视频道换了又换,没有再找到心仪的节目,相谨把遥控器扔到一旁。
周憧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擦着头发说:“我就是过来跟你说句晚安。”
相谨抱臂看着他:“不想听我说故事吗?”
周憧心想,那种明知道是天荒夜谭的东西,听了又怎么样,然而碰上相谨执着的目光,他却开不了口。
“过来这里坐。”相谨拍拍身边的位置。
周憧走过去,坐下来,离他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一臂之遥。
相谨酝酿了一下,首先说:“你一定会认为我所说的事情都是假的,我说之前我要你明白,我绝不骗你。如果你抱着……我只是个神经病的想法,我就不说了。“
在等他开口的周憧靠了一声,要说的也是他,不说的也是他,这算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认为自己不是神经病,我也没有理由信任你。“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相谨突然有些悲哀,谁不信他都好,他不能忍受在周憧的眼里,他只是个神经病。
“问题是,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毕竟我们顶多只是朋友。“好吧,认识的第一天,他爱交朋友没错,但是这节奏也有点快。
“那好,你回去吧。“相谨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他感觉无坚不摧的自己,现在正在慢慢融化,变得容易受伤。
“别这样好吧?“周憧对于这样的相谨,显得措手不及,他觉得自己就像欺负了人的大坏蛋一样。
“你要我如何?“相谨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出来。
“起来讲故事……“周憧别别扭扭地靠着床,推推他的手臂:”我信你了还不行?“
“撒谎。“
“没有。“
相谨再次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讲:“从第一世说起……“不太叙述故事的他,磕磕绊绊地描述了刺客和恩人的故事,讲到了很多,连那时候的周憧都不太清楚的事情。
现在的周憧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不妨碍他向往那个潇洒肆意的江湖,以及刺客和恩人之间的那段情缘。
“第二世,我是王爷,你是清倌。“
“清倌是……“
“女支院里不接客的小倌。“
“……“雾草!
更让周憧觉得玄幻的是,相谨居然羡慕地说:”你为本王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记忆只是记忆,现在的周憧不会生孩子.
“必须跳过,下一个。“周憧努力挽救自己的血条,这个故事坚决不能听下去,或者他错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叫相谨讲故事啊!这个男人的脑洞真的是正常人的范畴吗!
听完相谨说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周憧只觉得他说故事的能力不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梗一个接着一个来,光是听就觉得很荒唐。
鉴于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相信相谨,周憧并没有吐槽他,而是说:“听起来挺不错的,咱们是几辈子的缘分。”
相谨分不清他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只能用黑白分明的双眼注视,“你真的这么想?”
周憧压力颇大地说:“是啊,你看,茫茫人海之中,你又遇到了我。”这是幸还是不幸?
相谨笑了笑,对他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别说,还真的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就是因为这样,周憧才会感到有罪恶感,他倒是希望相谨赶快好起来了,而不是年纪轻轻就送断了后半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说:“相谨,我想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关起来?“
一般而言,神经病人不需要关押。何况,相谨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他不说话根本就没人会认为他是神经病。
“胆小鬼,怕我伤人。“相谨不屑地撇撇嘴,靠在床头上看着周憧。他很想抱抱他,可是周憧会生气。
“哦,那你为什么要伤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动手的人……“此话当真是昧着良心,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不就是被相谨用暴力手段留下的吗?张口就是杀死你,什么的。
相谨说:“我不随便伤人,他们触怒了我。”
“唔,那你知不知道,假如你运动量没有达标的时候,就会冲动暴力呢?”他试图让相谨知道,自己不正常在哪里。
相谨则是笑了:“相楠告诉你的?”他无限讽刺地说:“我运动是因为不想被养废了,跟我伤人没有关系。我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