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老夏……你怎么了……你醒醒……”
“老夏……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和唯一该怎么办?”
张蕾的尖声大叫刺着夏天的耳膜,她只觉得眉心都是痛的,脑袋更是晕晕乎乎,找不着方向,“别哭了,我爸还没死。”
“……”张蕾骤然一愣,在哭泣中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大声训斥她,“你……你这个不孝女……”倏然伸手将蹲着的夏天狠狠一推,后者一屁股坐在地上,夏天狠狠瞪了她一眼,忍得快将自己的嘴咬出血来。
“死妮子,你还有理了,敢瞪我?!”张蕾尤不解气,盛怒着朝她举起巴掌,狠戾的掌风就要抽在夏天脸上!
一个大掌猛然抓住张蕾那只扬起的手臂,大力攥紧,秦邵璿冷冽的眸子此刻染上一丝猩红,嗓音冰冷得可以冻死人,“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你这只手。”
“你……你们……”手臂上的痛楚一阵一阵爆开,眼前仿佛杀伐决断的男人让张蕾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害怕。
秦邵璿看向张蕾彻底灰白的脸色,嘴角渐渐弯起一丝薄冷的弧度,“不信,我们试试。”他依然在笑,却是笑的越来越高深,越来越诡异。
“……”张蕾倒吸一口气,募地看向毫无知觉的夏正其,狼哭鬼嚎起来,“老夏……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该怎么办……”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她和夏正其的深厚感情,直到救护车来了,她还如戏里演的那样,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
急救室的门,轰然关上。
红灯“哗!”得一声亮起,将整个长廊都映得满是肃杀。
张蕾在救护车上昏倒了,被医护人员送到病房去输液。
夏天静静的坐着,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手术室,双手放在腿上,纤细的手背雪白的皓腕上血管的脉络分明,因为打过点滴,手背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秦邵璿缓步走到她身边,安静的坐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尖尖的下巴上,抬手将她颊边的一缕头发轻轻拨在耳后,“饿不饿?想吃什么?”
厚实的大掌将她的双手轻轻握在手心,温柔的以指摩挲,替她暖着冰凉的手。
夏天咬唇,抬起溢满泪水的眸看他,哽咽着,“我想吃煎饼果子!”
秦邵璿静静听着她的话,深邃的眸子颤了颤,霎时,像是烈火燎原般把那一片沉静的荒原焚烧成灰。
其实煎饼果子是夏正其的最爱,她并不喜欢,此刻却如此一说,证明她心里装的脑子里想的都是生死未卜的父亲。
既然她开口了,秦邵璿没有理由拒绝,轻轻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你等着,我给你去买。”
夏天反拉住他就要松开的手,忽然轻轻弯起苍白的嘴角,看着眼前似乎也疲惫了许久的男人,“别走,留下来陪我……”
苍白的小脸,透出一丝脆弱和害怕。
秦邵璿眼瞳一颤,“天天,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声音沙哑如雾,透着无处安放的疼惜。
夏天不安的心像蜿蜒的海岸,一波浪潮涌上来,轻轻拍打,又退下去,再涌上来,温热的眼泪流出,她把脸埋在他的手掌,不让他看到自己。
那无声的眼泪将他的手掌打湿,也把他的心灼痛。
两小时过去了,一个纤细的身影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泪痕,“姐……爸……爸爸他怎么样……”
那颤抖中带着的极度不安,看得夏天一阵心酸,“威夷,爸爸,他昏倒了,正在抢救……”
“爸爸身体好好,怎么可能昏倒?……爸爸,你怎么了?……爸爸……”夏威夷爆发出一声哭喊,转身跑过去用手重重拍上紧闭的急救室大门,“爸爸,你怎么了?爸爸……我是威夷……爸爸……”
夏天的眼瞳缩了缩,走过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反转着抱住她,“威夷……不要影响医生……听话,爸爸不会有事的……”
“你让我去看看他……你让我去看看他,姐……求求你,让我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