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伯格斯统刻意回避一直住在旅馆,但是一连两个多月没回家,终归是说不过去的,尤其是当他被老伯格斯统视为新一季的家族摇钱树时。
于是在第八次返航后,他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跟着约翰回到那座位于斯德哥尔摩郊区的庄园。
马车一进大铁门,早有一帮下人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脸跑过来迎接他们,老管家更是领着一排男仆站在老屋外鞠躬行礼,那隆重的场面,就差放礼花了。
伯格斯统不禁暗自冷笑,“世态炎凉”这个词用在他们家实在是再贴切不过,要知道两个月前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就连马车夫都懒得理他,他还是坐着现雇的马车去的码头。
约翰倒是很高兴,自己盼望了多年的少爷终于成了气候,再也不用受人欺负。
两个人回到伯格斯统的房间稍作休息,就得到了通知,晚上六点有一个盛大的酒会为他接风洗尘。
华灯初上,整个庄园变成了音乐与灯光的海洋,不明身份的男男女女穿着光鲜亮丽的服饰觥筹交错,带着虚伪的假笑相互寒暄,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每个人都像是戴着假面具,虚伪做作是他们的保护壳,更是他们的必杀技。
伯格斯统穿着墨绿色的礼服,打着黑色的领结,站在人群中倍显落寞,碧蓝色的眼眸深处,是看不见的孤寂色泽。
“他就是伯格斯统家的三少爷乔治?长得实在太帅了!”几个涂脂抹粉的少女一脸娇羞,在他身后小声议论,“这个三少爷,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
“说的是啊,听说他现在可是腰缠万贯,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到处都是他的英勇事迹!”
“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个刚刚得势的暴发户!”
“我看你是吃不住葡萄说葡萄酸,我听说啊……”
怀春的少女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伯格斯统对她们的叽叽喳喳感到莫名的心烦,端着酒杯走到阳台边自酌,他喜欢成功,却不希望出风头。
约翰显然也经过精心打扮,一身白色的礼服描绘出他完美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一进来便引得那帮花痴少女激动异常。
他走到伯格斯统身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喝闷酒?”
“和那帮虚假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我在他们身上又无利益可图?”
“我听说老陈格利特今晚会带着他的千金前来。”约翰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之前你给他们商会的信虽然得到了默许,但正式场合还是要去寒暄一下的,这件事必须要你亲自出面才好。”
“了解!”伯格斯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居然忘记查看宾客名单,借着酒会把自己跟陈格利特商会的买卖谈开,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于是伯格斯统便跟随约翰来到一个戴着圆眼睛,圆滑世故的老头面前,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堆满了虚假的微笑,主动上前敬酒道:“陈格利特先生,小侄给您请安了!”
“呵呵,贤侄客气了!”老陈格利特主动回应,还不忘拉出身边穿着橘黄色连衣裙的甜美少女,“这是小女丽露。”
“丽露小姐,你好!”伯格斯统行着吻手礼,像个十足的绅士。
这个叫“丽露”的少女脸颊顿时染上绯红,一脸娇羞的点头回应,紧张的把手里的帕子搅来搅去。
伯格斯统回到正题,“陈格利特先生,感谢您对小侄生意上的支持,希望我们今后可以继续合作愉快!”
“唉?一家人干嘛要说两家话!”老陈格利特跟他碰杯,“以后还要多仰仗贤侄啊!”
“不敢不敢!”
虽然听不出对方的真心有几分,不过他至少可以确定,斯德哥尔摩到里加的生意已经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报以了雷鸣般的掌声,老伯格斯统站在一片花团锦簇中慷慨陈词,一段无聊的开场白过后,伯格斯统便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人涌上了前台。
伯格斯统礼貌的向前来恭贺自己的商界人士一一点头致谢,笑的脸都僵硬了,台下的各种羡慕嫉妒恨都飘在脑外,他根本不去理会,只当是在逢场作戏。
老伯格斯统倒是来者不拒,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好像他曾经多么教子有方似的。可惜这老头体力太差,多喝了杯香槟就咳个不停,被一帮煞风景的下人跟搀走了。
在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会保持最佳仪态,但总会有人搞特殊。
“我没醉!别扶我!”大少爷查理脸色潮红,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酒气走过来,见到伯格斯统就指着鼻子大骂,“乔治,你个狗杂种,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势就了不起了!要是没有我借你那十万块,你现在连个屁都不是!”
站在伯格斯统身后的约翰听不下去,主动替他解围,“大少爷,你喝多了,我去扶您进屋休息。”
约翰的举动反而引起了查理的更大反弹,“约翰,你不过是我们伯格斯统家养的一条狗,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这里没你插嘴的份儿!”
约翰语塞,铁青着脸狠狠的瞪着查理。
伯格斯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一腔怒火早已冲破胸膛,只是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发泄。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查理几近癫狂,让很多的妇女花容失色,男士一脸错愕。
见伯格斯统一句话也不说,查理越来越过分,他举起右手手掌“啪啪”的拍打那早已撑不住怒色的脸颊,“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哈哈!你们看,他吓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