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年正专心致志玩一个木制的小车子,推过来推过去,一会儿装东西一会儿卸东西,其乐无穷。百忙之中还忘不了给谢四爷一个白眼:什么喜欢小巧东西,谢丰年很可怜的好不好?娘死了,爹不在身边,无依无靠的。人家好不容易做了荷包来,难道我好意思不收?
谢四爷看着她玩了一会儿,命人把木车收起来,拿出几本书让谢流年挑,“小七,今晚要听哪一本?”炕上摊着《世说》《诗经》《山海经》《庄子》等几本书,谢流年撅起小屁股趴在几本书上闻了又闻,最后挑了《山海经》。
“这调皮丫头。”谢四爷忍俊不禁,轻轻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两下,“你能闻出什么来?”难道书里讲什么,你能闻出来不成?
谢流年咯咯直笑。谢四爷把小女儿揽在怀里,给她讲了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共工撞天。谢四爷声音低沉优雅,讲的也生动,谢流年听的很入迷。
何离抿嘴笑笑,拿出一件谢流年的小里衣来一针一线细细做着。自从去了那个叫逸园的地方,玉郎越发像个好父亲了,也肯抱小七,也肯抱六小姐,弄的老太爷老太太都诧异,把他好生嘲笑了一番。
逸园,定是一个有趣的地方。何离笑吟吟的张开嘴,咬断银线。
第二天逸园送来贴子,谢四爷推却不得,带着谢流年赴了约。谢流年一如既往的受到了逸园全体人士的热烈欢迎,“小不点儿来了,想死我了!”一个一个挨着亲。
“小女幼时,我可没这福气。”张雱抱着小小的谢流年发感概,“要么军务繁忙不能回家,要么回到家却轮不着我抱她。”阿爹和爹爹倒没什么,定是让着自己的。岳父也疼自己,只有傅侯爷,动不动吹胡子瞪眼睛的抢丫丫。
羡慕死人了,这么年轻就退休了呀。谢流年看看逸园欢欢乐乐渡假般悠闲的一大家子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唉,我若再长大一点,便该上学;再长大,便该学规矩。等到退休享清闲,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中午还是张雱喂谢流年吃饭,又温柔又细心。“小不点儿,喝勺汤好不好?”“小不点儿,这胡萝卜很香,乖,吃一口。”谢四爷四平八稳在旁边坐着,慢条斯理用他的午餐。
慢慢的张雱说话说串了,“乖女儿,吃块小糕糕。”谢流年毫不犹豫的跟着串了,“爹爹,吃糕糕。”这声“爹爹”,是冲着张雱叫的。
谢四爷跟没听见似的,不动声色继续用餐。傻小七,他喂你吃个饭而已,爹爹都叫上了?心神一阵阵激荡。
张雱后知后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杯盏,大喜,“小不点儿,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怎么好像听见你叫我爹爹?
谢四爷目光淡淡扫过来,谢流年乖巧,冲张雱甜甜一笑,“伯伯。”这才对,谢四爷埋头吃饭,心情愉悦。敢情小七方才是随口瞎叫的。
“哦,这样啊。”张雱挠挠头,“伯伯听错了。”怎么听成“爹爹”了呢,什么耳朵。旁边众人都暗自发笑。
午餐后谢流年玩了一会儿,沉沉入睡。睡醒后张雱笑mī_mī问她,“小不点儿,伯伯带你骑马好不好?”
骑马?好啊好啊,太好了。谢流年小鸡啄米般连连点着小脑袋。谢四爷尚有犹豫,张雱信誓旦旦,“晚鸿放心,我便是抱着令爱骑马,也稳过她坐马车。”轻轻巧巧落在马背上,怀中的谢流年只露出个小脑袋,可爱极了。
张屷也兴冲冲骑上小马驹,父子二人一骑大马,一骑小马,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小意~扔了一颗地雷
瑄纸扔了一颗地雷
小个子昊扔了一颗手榴弹
安之若素扔了一颗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