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澜大婚的那日,言敬禹确定不出席。就在前几日,他以大哥的身份送上了一份贺礼,然后飞去硅谷谈项目,直到大婚的前一晚,他特地打电话给殷虹,说因为事务比较繁琐,需要在这里多呆一天,来不及回来参加明澜的婚礼,非常抱歉,殷虹听了后淡淡道,没事,你忙你的。
对此,湛博俊冷笑:“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他要是厚着脸皮过来,我第一个站起来撵他。他算什么身份?作为大哥,他恩断义绝,作为男人,他卑劣无耻,我现在忍着他,不过当他是我们湛家请的职业经理人,要我瞧得起他,门都没有。”
殷虹蹙眉,用筷子敲了敲碗:“行了,今天是你姐的大喜日子,别一脸戾气的。”
“妈,你总是维护他,说到底,你就是没自信,觉得现在的启铭没了他就不能运转了是吧?所以将他当成什么似的供着。”湛博俊喝了口牛奶,将黄油涂抹在掰开的面包上,“我理解你,也不怪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们对他忍让的日子不是没有尽头的,只要给我多一两年的时间,我不信自己超越不了他。”
殷虹打断他:“博俊,你非要在今天捡这些不开心的说吗?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等会你姐下来后,你不许再提半点了。还有,多一点笑容,别绷着一张脸。”
湛博俊咬了口面包,点了点头,闷声说知道了。
其实湛明澜很早就醒了,准确的说,她昨晚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总觉得神经有些紧绷,无法彻底放松,清晨五点多,她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的坠灯,心想,以后睁开眼睛就看不到这盏灯了,她要离开这房间,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像是一个少女时代的终结,虽然她早不是少女了,但就是存在这样的错觉。
她洗漱完毕后下了楼,殷虹看到她的瞬间,就笑着起身,朗声道:“澜澜,今天状态很好啊,脸色不错。”
“是吗?”湛明澜摸了摸脸,“我昨晚都没睡好,刚才照了照镜子,有黑眼圈。”
“没事,我看完全没问题,你要是担心的话,待会再贴个面膜就成了。”
湛博俊笑道:“姐,你走了后,房间腾出来公用吧,以后我和朋友开派对就在你那里搭烤肉架子,摆一地的啤酒。”
湛明澜抬臂就往他后脑勺拍:“少打这个主意,没事不许进我房间,以后我还要回来住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再回娘家的道理?”湛博俊反诘,“你如果动不动就回来,姐夫会不高兴的。”
湛明澜作势再打他。
殷虹笑声朗朗,说道:“行了,澜澜,我会看好你的屋子,不会让博俊乱来的,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后有回来住的时候。”
“为什么还要回来住啊?她都嫁出去了。”湛博俊挑眉。
“怀孕的时候啊,那会我可要亲自照顾她的。”殷虹自然道。
湛明澜不置可否地一笑。
湛博俊又咬了口面包,话锋一转,催道:“那赶紧的吧,弄个小外甥玩玩。”
“没大没小的。”湛明澜嗔他。
到了八点多,倪好好和四五个小姐妹扛着大包小包上门,她们是名副其实的伴娘团,今天任务重大,得一路陪着湛明澜。
封慎来接湛明澜的时候被伴娘团好好刁难了一番,最后还是湛明澜没按捺住,直接提着婚纱开门,提声道:“行了,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别总欺负他。”
说话的时候,她对上了封慎的脸,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封慎今天很帅,帅得有些梦幻,有些距离,总之和平常不太一样。他穿了一身法兰绒质地的枪驳领西服,玉树临风地站在□个伴郎中间,个头是最高的,存在感也最强,抬臂轻拉领口的时候,那颗钻石袖口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映得他的眼眸特别亮,他看见她的瞬间,轻轻放下了手,对她笑了一下,叫了一声澜澜。
宽肩窄腰,肩到脚的线条笔挺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修剪得短而整齐的鬓角,浓眉,直鼻,漂亮的唇线,干净利落,无一不透出精致和贵气。
他上前两步,伸手拉过了她的手,低头说:“很漂亮。”
拉近了距离,他嘴角的弧度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她一个晃神,定了心神,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你也不差啊。”
他的笑容缓缓加深,手滑下她的手腕,与她五指相扣:“可以出发了,封太太。”
拿着厚厚红包,贪得无厌的伴娘团立刻说:“怎么那么轻松就让他过关了?两百个俯卧撑都没做呢~”
“我替他做。”莫侠立刻脱下西服,拽下绷得很紧的领结,活动了一下关节,摇头说道,“两百个是吗?小case,我的腰力好着呢。”
“这种事怎么能代替呢?”
莫侠笑道:“怎么不能啊?我这个伴郎是万能的,除去洞房花烛外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代上。”他说着将自己的衣服随手丢给倪好好,“这位大姑娘,劳烦帮忙拿一下。”
倪好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不情愿地接过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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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办得很低调,这是湛明澜的提议,封慎尊重她的意见,将邀请的宾客范围缩小了一圈,最后来的有封家的各类远方亲戚,和封慎在生意上有密切往来的大客户,商政军界的要人,其中有几位分量很重,陪同而来的是一警卫排。场面富贵大气,也不失精致。
封家的远方亲戚或从国外飞来,或从香港澳门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