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恐惧,憎恶,绝望……交织成网,她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嘶声力竭地喊着救命,她知道挣扎也许是无果的,但放弃挣扎就彻底完了。
那两只粗糙,湿漉漉的手按在她腰上的时候,激起了她全部的求生意志,脑子里清朗一片,就剩下一个念头,她要挣扎,死都要挣扎下去。
两个男人没料到这个瘦弱的女人竟然那么悍,慌张之余伸手狠狠地劈她的脖颈,她一个吃痛,眼前出现无数个星星,晕得不行,却死死咬着唇,继续挣扎。
细雨转大,雷声隐隐,那个男人丧心病狂地扯开湛明澜贴身的衬衣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狭长的巨雷,像是扯开了一道口子,让这个世界顿时亮如白昼。
那男人吓了一跳,身体都颤了颤,等回过神来,这只是一个惊雷,又看见湛明澜一双狠戾眸子里的血丝,本能地一怔,湛明澜趁机用力屈膝,使劲全部力量,朝他身下那龌龊急色的地方一击,他完全没预防,痛得嚎叫起来,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湛明澜又伸手抓了一把湿泥,朝他脸上砸去。
另一个男人见同伴又吼又叫,注意力分散开来,湛明澜翻了个身,手撑地,飞快起身,向前逃去,一边跑一边听到身后那两个男人愤怒,急切的吼声。果不其然,跑了不到百米,另一个男人就追上来,伸手疯狂地往湛明澜衣服上乱抓,她加速了脚步,却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他立刻抬起脚往她身上踢,她整个身子失去重心往前倾斜,眼前陡然出现两束亮光……一辆车竟然飞速驶过来……
风驰电掣中,脑子里浮现的念头竟然是,她宁愿被车撞死,也不要落在龌龊之徒手中。
轮胎和沙烁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车头在湛明澜前方不到一米处堪堪停住。
湛明澜趴在地上,雨水模糊了她的脸,恍惚中,她看见有人下了车,朝她走过来,还叫了她的名字,她楞楞地点了点头,那人确认是她后迅疾地蹲下来,将她扶起来,并命令车子里的人抓住那个转身欲逃的男人。
极度的疲惫让她意识不那么清晰,她撑不住了,抓住那人的袖子,轻声道:“封慎,他在哪里?我好想他。”
她就反复地问,却听不到其他声音,只看见对方的唇不停翕动,逐渐模糊。
莫侠看到湛明澜的这一刻也是非常惊诧,湛明澜失踪的这一年,湛家一直出动警力追踪她的下落,却没有半点消息,加上封慎的意外,整个s市都认定了他们夫妻是遭遇越南黑势力的迫害,他莫侠本人也相信了这一说法,而现在竟然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遇到了失踪一年的湛明澜,对他来说,这比见鬼都来的震惊。
这个县城背山靠海,以谷物酿酒技术闻名,莫侠这次来是为了考察这里的酒庄环境,土质和酒品质量的稳定性,以寻求自己品酒室的合作伙伴。今晚的商宴后结束后,他回到酒店,却毫无睡意,一时兴起想来县城的北头看看,安安静静地吹吹海风,谁知车子在北头这么空旷,荒凉的路上驰骋时,竟然碰上一人直直地朝着车头撞上来,吓得他一身冷汗,幸好及时刹车,没出意外,他庆幸之余,赶紧下车,然后见鬼似的,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湛明澜。
湛明澜只小睡了一会,就被莫侠的说话声吵醒了,睁开眼睛的同时,莫侠挂下了电话,但她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了“封慎”两个字。
见湛明澜醒了,莫侠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慢悠悠地晃了晃,认真地问:“这是几?”
“封慎呢?”湛明澜的神情比他更认真,“他人呢?”
莫侠收回手指,说:“一年零四个月前,你和他陆续失踪,这事在整个s市炸开了,直到大半年前,热度才逐渐退去。”他顿了一下后,严肃地问,“湛明澜,你连车坠下山崖后,人去哪儿了?这一年多,你在哪里?”
湛明澜突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莫侠这个问题。
莫侠看她神情迟滞,神情恍惚,状态很差的模样,想了想说:“你不愿意对我说也行,那我通知你家人,让他们来接你。”
说着他拿起电话。
“等等。”湛明澜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机,说,“你让我想想。”
“想什么?”莫侠边问边探究似地看她的脸。
他想,湛明澜这样子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连车坠崖,车子起火,她的人却不知所踪,整整消失那么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会不会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刚才,你在打电话?好像说到了封慎?”湛明澜换了话题,急着问。
莫侠想着点了点头,语气落寞:“和你出事的时间差不多,他乘私人游艇出海,遇到越南组织方面派来的杀手,不幸中枪后坠海,那杀手很专业,潜逃至今未归案,封家的老奶奶已经倒下了,大家族那边依旧在寻找他的下落,只是迟迟没有结果,他们也失去了耐心。”
湛明澜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来,心脏处一阵钝痛,中枪,坠海,原来言敬禹不是骗她的。
封慎真的死了?她的四肢瞬间如凝结如寒冰,左胸口的地方疼得厉害。
但转念一想,这件事的疑点很多,首先封慎为什么要乘坐私人游艇出海,再者越南的杀人怎么会潜伏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