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想过米珈会充当起自己跟冷宸瀚之间说客的角色,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道,“韩先生对你也挺不错的。”
见以然提及韩子初,米珈顿时沉默了,整个病房,也跟着静谧成了一片,小爵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满脸的匪夷所思,既然不懂,他也没问了,不敢兴趣啊。
“妈妈,隔壁房间,我刚才看到我同学了,我去玩一会儿啊,回头走的话你要记得来找我,别把我弄丢了啊。”
小爵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
刚才他过来,就看到他幼儿园里同班的一个小朋友了,他爸爸住在那个病房,刚才过来的时候,在病房门口打了个照面,他还是惦记着想去看下。
以然叮嘱了一句,“别太贪玩,也别走远。”
小爵点了点头,高兴不已,蹦蹦跳跳地走了。
在韩子初跟陆习染的事情上,以然知道米珈是无辜的,不能怪罪到她。
“你是不是对我挺有意见的?是因为陆习染的关系吗?”
米珈突如其来的一问,还真把以然给问懵了。
以然反应倒是迅速,她看了一眼米珈,米珈的神色仪态再自然不过,以然整了整衣角,如实地说,“也许,不过只是喜欢不起来而已。”
米珈丝毫不以为意,“我也这么觉得,你要是跟陆习染交好又喜欢上我的确是挺难的,我又不是人见人爱。我也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为冷先生说一句公道话的,其实被他喜欢跟爱上,肯定会很幸福的。”
以然不禁纳闷,这米珈是收了冷宸瀚的贿赂吗?她并不喜欢这一类相关的话题,宁愿选择忽略。
如果伤害一个人之后,求取原谅就可以了,那么这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男人伤害女人就天经地义了吗?一个爱字就能让女人死心塌地回头吗?
以然嗤之以鼻,仿若米珈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她凉凉地反驳道,“那你呢?你怎么不接受韩子初?习染都为他割腕自杀了,他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这还不是为了你?”
米珈皱了皱眉,跟着不作声了。
的确,她自己最没立场说这句话。
“我跟他之间,当年是因为一次意外而已,比不上你们是结过婚有过婚姻生活的。”
米珈沉吟了半晌,扯出一句在她看来有点说服力的话语来。
其实,韩子初这样掏心掏肺的热情追求,她还真的是有点动心了,只是在看到陆习染的那一瞬间,她又不得已狠下了心来。
韩子初能够这样对待陆习染,指不定有一天也会这样对自己。
韩子初不是一个专一的人,当年她跟他堂哥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美女如云,女朋友换得跟衣服一样迅速。
米珈不认为韩子初能够收敛本性,他对自己也是一时兴起,因为自己是第一个对他疾言厉色不领情的女人,那一晚,纯粹是一次错误。
“意外?”
以然狐疑地呢喃道。
米珈的过去,她自个儿也不想提,她从未想过会在方以然面前提,她不由想到冷宸瀚,或许能因此帮上他一把也未必没可能。
被以然这么一问,她突然有了想要倾吐的yù_wàng了,至少,对方以然说,她不会告诉别人,同时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是啊,是个意外,”话匣子一打开后,她也恍惚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我喜欢的人是他的堂哥,他堂哥抛弃了我,我们两个喝多了,那一晚都不知道自己做了混蛋事。后来我查出怀孕了,就索性辍学逃了,因为医生说我的体质不适合打胎。”
米珈寥寥数语,神色却是极为复杂的。
以然觉得或许事情并不如她所言的那般的简单,米珈对韩子初还是有几分心动的,不然的话,岂会甘心让他缠着她这么久。
而这些年来,她一直单身,她或许内心深处是在等韩子初的出现。
“既然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又决定跟你在一起,你不妨考虑组成一个家。”
以然才终于有些许松动,犹豫了一下说。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其实是在试探米珈。
米珈摇了摇头,“我跟他不合适,他是花花公子,何况他家门楣高,不会承认我的。女儿跟我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跟我抢,我只希望跟女儿一辈子相依为命这样过下去就行了。”
以然此时有些羡慕起米珈来了,小雪是属于米珈的,而小爵却跟冷宸瀚在一起。
“你跟冷先生挺适合的,这些年来,顾小姐从来没有走进过冷先生的心里,他心里现在也只容得下你。”
米珈诚心诚意地劝诫道。
“他当初在我刚产下儿子就冷血无情地跟我提离婚,让我签离婚协议,你觉得我今天会因为他一时心软就会答应跟他重新在一起吗?失去了才懂珍惜吗?我不吃这一套,天下没有后悔药。”
以然慢慢闭上眼睛,声音渐渐沉下去,“离婚以后,我经常做梦梦到我儿子,梦到他哭着喊着要妈妈,可是他哭着喊着的对象却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我,他认的是顾芊芊,这个害我早产的女人。这些你要知道,都是冷宸瀚一手造成的,他哪怕到今天,估计也想不到顾芊芊当初陷害过我吧。”
以然冷笑了两声,没想到睁开眼,便看到了冷宸瀚满脸震惊的神色,而韩子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吐露半字。
他带着米珈走了,把这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让他们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