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混这么久,还没点觉悟么?
不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是举世无双的琴师?
“是我唐突了,若水姑娘的琴音果然悠扬,只是可惜,在下这琴……有些焦了。”他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些踌躇。
路小贫当下有些不高兴,什么叫焦了?
这焦尾琴明显是尾部有些炭化,但绝对是上好的青桐木锻造的,这种木料正是锻造古琴最好的材料,而且她在之前曾经拨动了一下,琴有问题?这把琴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姑娘,那东方白只是婉拒了若水而已,姑娘不用激动。”看着路小贫那抓耳挠腮的摸样,阿银在一旁说道。
“嘁,你们男人就是这德行,赶人家走就直说呗,还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我说,这若水姑娘,也称不上是什么琴技天下无双,刚刚那曲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路小贫连珠炮一样的说道。
她自认为没有高超的琴技,但是在潋滟山庄中,却经常听子墨弹琴,自己也对品琴有着很高的造诣。
“唐墨,你说呢?”路小贫还不忘着跟唐墨搭讪。
“差是差了些,但是琴技很好!一连变换六套指法,你只不过没听出来而已。”唐墨继续看着外面的雨,说道。
“六套?你眼睛又没看到,怎么知道人家变换了六套指法?”路小贫觉得,这厮简直就是子墨上身,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听!”他生硬的回应了一个字。
好吧,路小贫承认自己没听出来,她的心思都放在两个人的对话上了。
房间里面的人又说了些什么,路小贫因为刚刚和阿银唐墨两个人说话,就完全没有听到。
“你看,刚刚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路小贫横了一眼唐墨,继续偷听。
东方白说:“若水姑娘为何一直停驻于那烟花之地?以你的琴技,完全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那女子被问到这里,则是话锋一转:“王爷又为何千里迢迢跑到邯国来听我弹琴,若水如果连云国的王爷都认不出,那就是瞎了眼!”
路小贫哆嗦了一下。
王爷?
难不成这东方白,还是个一方土地主咩?怪不得身后老有个管家一样的跟班,不过这排场有些寒碜吧。堂堂一个大王爷,出门就带一个老头?
“呵呵,姑娘过誉了,在下只是在等待一人,想找姑娘寻一线索,毕竟……若水姑娘是琴宫之中,颜舞最亲近的人。”
两个人互揭老底,丝毫没有保留,倒是路小贫越听越起劲儿。
呦!?感情这东方白奔着颜舞来的,这青楼女子,还是什么琴宫的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路小贫一边偷听着,把耳朵贴在了杯子上,一边招呼阿银把那半只烧鸡拿过来。
反正他们一时半会说不完,她就边吃边听。
没过多久,唐墨终于不再看窗外了,反而是推开了门,向外面走去。
路小贫丢下鸡骨架,赶紧追上去。
“唐墨,你去哪?”
“给你找线索,你呆在他身边,不要添乱。”他干脆利落的说道。
路小贫没想到,唐墨平日里总是说她,可无论怎么说路小贫怂,他都会近最大努力让路小贫成长,提高实力。
他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回廊间,路小贫这才发现,唐墨没有带伞。
不知道会不会被淋湿感冒……
关心则乱,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小贫就已经把子墨和唐墨当成是一个人。性格上有些分裂,但他们都是真心实意为路小贫好。
“好了,又剩咱俩了。”路小贫一摊手,唐墨的作风她很了解,决定什么事情,就雷厉风行的搞定。效率高的吓人……
有了这一段插曲,路小贫听得更是断断续续的。
里面的若水似乎知道些什么隐情,却无论如何都不说,东方白也掌握了一些什么消息,一直在旁敲侧击。
直到最后,若水只说了一句就拂袖而去,她说:“七月七日长生殿,东方王爷若是想要个答案,那答案就在那里!”
“长生殿……她真的会在那里么?”东方白追问道。
“我不知道。”若水离开了,剩下茫然的东方白和不明所以的路小贫。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可雨却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她问阿银:“你知道长生殿是什么地方么?”
阿银摇摇头,然后说道:“我猜唐墨知道。”
“我猜也是……可是他现在跑了,我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路小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发现,阿银眼底的一抹淡淡的深意。
阿银望了望天。
“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明天再找线索。”阿银安慰着她,毕竟里七月七日,还有一个月。
“那你呢?”阿银把路小贫拎到了床上,想让她睡一会。
外面下雨,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就算是东方白,也不会大雨天出去找什么灵感了。
阿银成天跟路小贫在一起,不是让她吃,就是让她睡,活脱的养猪。不过看外面的阴雨天气,到也叫人有几分困倦。
他的声音,有一种天然的让人安眠的感觉,路小贫拽着他的头发,躺在被窝里。
“我看着你,睡吧。”阿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你别跑了。”路小贫说道。
“不跑。”
……
就这么的,他看着她睡着,然后去关了窗,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油纸伞,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