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国家基本都在西部,车师向东只有蒲类一国。蒲类原本是个大国,接受匈奴人的控制,后来蒲类王得罪了匈奴单于,被掳走六千多口,实力一下子大减。现在的蒲类国是那些不愿意迁徙的残部,大概还有两千多口,散落在蒲类海一带,行牧为生。他们对匈奴人恨之入骨,是可以拉拢的对向。
“由此东行,唯一的威胁就是遥远的路程。车师到蒲类有五百多里,蒲类到河西有两千多里,不论是人还是马,要连续急行两千多里,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皇甫其看着那些希腊老兵。“我担心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
梁啸笑了。“老丈,他们都是牧民出身,身体比你还要好得多。我倒是担心你能不能跟得上。要不,你安排两个年青人跟着我,自己就不用去了吧。”
皇甫其哈哈大笑。“大人,你太小看老朽了。被匈奴人欺压了这么多年,能反击他们一次,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放心吧,老朽虽然开不得弓,放不得箭,骑马还是跟得上的。”
梁啸大为惊喜,一口允诺。
他们随即离开了车师,奔向蒲类,踏上了漫漫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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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梁啸在皇甫其的引导下,到达蒲类海旁的疏榆谷,见到了蒲类王蒲甲。
蒲甲年约三旬,又高又瘦,一头粗短的卷发,高鼻梁,两只灰色的眼睛又细又长,胡须浓密,掩住了嘴巴,只有说话时才能发现他的嘴巴很大,嘴唇也很厚。看到皇甫其,蒲甲还以为他是来做生意的,颇有些尴尬,捏放着手指。
“匈奴人过境,被抢走了不少牲畜,没什么积畜可以跟你换的,真不好意思。”
梁啸笑了。“看来大王的生计有些问题,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做一笔大生意?”
蒲甲打量了梁啸两眼,有些不太高兴,转头问皇甫其道:“这是你的新手下?看起来很年轻啊。”
皇甫其刚要解释,梁啸摆了摆手。“大王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三十岁就称王了。”
蒲甲听了翻译,更不高兴。他说梁啸年轻,是说梁啸不懂规矩,乱插话。梁啸不仅不知收敛,反而讽刺了他一句。蒲类不久前才遭到亡国之祸,名存实亡,他这个蒲类王现在只有三百多户,寒酸之极。梁啸说他年轻有为,不是讽刺是什么?
“你是想恃强凌弱吗?”蒲甲怒了。“蒲类虽弱,却也不是温顺的羔羊。我们连匈奴人都不怕,还怕你?”
“我也不怕匈奴人。”梁啸咧着嘴笑了。“而且,我正在找有胆气的朋友,一起来去找匈奴人的麻烦。你敢不敢来?”
蒲甲糊涂了,转身皇甫其。皇甫其微微一笑,附在蒲甲耳边嘀咕了几句。蒲甲又惊又喜。“你就是那个射杀了浑邪王的汉家少年郎?”
梁啸很意外。“你知道我?”
“哈哈,知道,知道。”蒲甲放声大笑。“我们的牧场紧挨着浑邪王部落。每年到这时候,他们都要来,我们人少,只好退往山里。今年奇怪,浑邪王部落互相杀来杀去,居然没来骚扰我们。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王、新王都被一个汉家少年郎射死了。浑邪王部落的贵人们为了争王位,正打得热闹。”
梁啸很高兴,这可是一个意外之喜。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箭术?”蒲甲笑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那我不仅给你提供马匹,还要跟你一起去。被匈奴人欺负了这么多年,我们总算等到了报复的机会。”
梁啸大喜,慨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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