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匈奴千夫长都觉得不太对劲。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和汉军作战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诡异的情况却是第一次碰到。
“这……是汉人吗?”其中一个千夫长问道。
“这个……从旗帜和衣甲来看,应该没错。可是……”另一个千夫长摸了一把脸。“可是他们的战法,怎么会比我们匈奴人还快?”
“我也觉得是。”
两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们的小王渠且却没时间考虑这些。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汉军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面目狰狞,两眼放光,如狼似虎的杀了过来。很显然,这些汉军骑士看到了他的战旗,就是冲着他来的。
渠且来不及多想,立刻下令迎战。他身边的亲卫骑拉开了弓,举起了战刀,嘴里发出不成声的怪叫,迎了上去,护在渠且的面前。
“杀!”公孙戎奴也看到了渠且,几乎在同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双方战作一团,刀矛并举,血花四溅。
渠且的亲卫营装备优良,战力比普通匈奴骑兵更强,一路冲杀而来的突击骑兵也感到了压力。不过,他们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齐声嘶吼声,奋不顾身的冲杀。长矛陷在敌人的身体里拔不出来,就拔出战刀。战马受伤倒地,他们就下马持盾步战。
一时间,号角声,战鼓声,喊杀声,刀盾交击声,混成一片。箭矢在他们头顶飞驰,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却没有人顾得上看一眼。他们咆哮着,奋力突进,直取渠且。
渠且被拦住了去路,眼前全是混乱的人群,战马盘桓着,互相冲撞着,发出一阵阵的嘶鸣,却无处可去。越来越多的汉军围着渠且,用刀砍,用箭射,前仆后继,不死不休。
公孙戎奴也带着亲卫营杀了上来,双方纠缠在一起,像生死仇人般的奋力搏杀。
看到前面的停滞不前的战旗,梁啸露出无奈的苦笑。他知道,公孙戎奴肯定是看到了有价值的目标,忘记了自己应有的责任。他下令调整方向,避开已经乱作一团的战场,保持速度,继续冲杀。
骑兵失去了速度,比步卒还不如。不过,要论步战,匈奴人又岂是公孙戎奴的对手。
战鼓声响起,梁啸率领主力调整了方向,从公孙戎奴和渠且的身边掠过,向匈奴人的后阵杀去。
渠且远远地看到了梁啸,心急如焚,却被公孙戎奴死死缠住,脱身不得。没有了指挥,他的部下更加混乱,被梁啸率领的汉军骑兵杀得落花流水。
听着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渠且心慌意乱,一个防备不周,被公孙戎奴身边的一个亲卫用手弩射中面门,倒地不地。公孙戎奴欣喜若狂,狂呼杀入,冲到渠且面前,一刀砍下他的首级,随即又砍倒了渠且的战旗。
公孙戎奴提着渠且的首级,跳上一匹无鞍战马,脱离了战圈,打马狂奔。
“斩将――”
一名亲卫扯着渠且的战旗,紧紧的跟在公孙戎奴的马后,应声大呼:“夺旗――”
战鼓声再次震响,汉军将士举起战刀,齐声欢呼,吼声如雷。
匈奴人士气大堕。
正在奋力追赶的两个千夫长听到汉军的吼声,不约而同的勒住了战马,四下观望,犹豫不决。他们都懵了。原本都以为是一场轻而易举的胜利,结果却大出他们意料,胜利还是轻而易举的胜利,只不过胜利者不是他们,而是汉人。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西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一杆大旗冲出了地平线,无数汉军骑士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匈奴人再也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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