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春天的末尾,马上就是初夏,但走在汉江的边上,还是感觉到凉风习习。
汉江的夜景,不会让人失望。平静闪光的湖面,静谧的夜空,还有与水中倒影成为画面的建筑。要是没有穿行的车辆,简直说得上是完美。
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吴在荣诗意而又惬意的走在汉江的边上,如果忽视掉他带的违和的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话。
伪装用的外套?披在朴善英身上的就是。
“欧巴!”就这样普通的走在这样的路上,朴善英却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了?”
朴善英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忘记要说什么了?”她只是想叫这么一句而已。
看着吴在荣的侧颜,朴善英觉得自己有向花痴女的方向发展。虽然嘴角不完美,但那又怎么样了呢?
“是这样啊。”吴在荣点点头。
话说不能开车的日子,真的不方便。幸好两人刚找到一个寄存包裹的地方,要不然就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散步了。
这段路,走的如此平和,如此的安静,让人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这样。
但总有一些意外会发生,就比如突然打破夜晚宁静的那声哀嚎。
走在路上的人们,因为这反常的声音,有聚集起来的趋势。吴在荣和朴善英也是关心事态群体中的一员。
说是关心事态,其实是在看热闹。无论在哪里,凑热闹都是人的天性。
哀嚎哭泣的是一位跪在地上的年轻妇女,抹着泪水,向着四周的人求救。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哭腔“求求你们,能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吗?”
虽然是在悲哀的求救,却已经拨打完了报警号码。虽然急切,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静。
有很多人围观,也有不少人上前安慰,打急救电话,忙前忙后.
甚至有人指着那位家长的鼻子,“你是怎么看小孩的?”以这样的语言斥责着她,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向着其他人求救。
这些人看起来很热心的帮忙,或是一副正义的嘴脸,但是绝对不会下水救人的,她深深的知道这一点。虽然不是汉江大桥,但这里离水面也有个十几米,跳下去了,就算救到了人,也是肯定爬不上来的,只能等待救援队的到来。
那位妇女也意识到了没有人愿意真正的伸出援手,直愣愣的盯着水面。再尝试一次,如果还是没人帮忙的话,她就会自己跳下去,虽然不会游泳。
从人群中挤进来的吴在荣拍拍身边大叔的肩膀,“阿加西,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又哭又喊的架势,应该是有人跳汉江了吧。话说,除了在放送里,他还没有见过有人选择跳汉江的呢?
旁边的大叔看了吴在荣一眼,一脸痛心地说,“真是可怜。”
“怎么了?”
“刚刚那个小女孩贪玩,靠在栏杆上玩耍。家长当时没在意,孩子突然滑倒了,就掉进了汉江。”大叔不无叹息的撇撇嘴,“真是造孽啊,那么小的小孩,就这样掉进了汉江,还能撑到警察来吗?”
原来不是寻死自己跳下去的,而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还是个孩子,就算是会游泳,又有多少体力呢。等到救援队来,那一切就迟了。
一直在哭泣的妇女下定了决心,向前冲去,像是要翻栏杆跳进水里去救她的孩子。好在旁边人及时拉住了,要不然就是两条人命在水里。
看着不断的拉扯痛苦的妇女,吴在荣心里的某一根弦被拨动了。“善英,”
“欧巴。”朴善英拉住了吴在荣的手臂,好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心底里想要阻止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要担心,我游泳很好的,初中的时候练习过。在水里游个半个小时没什么问题,肯定会没事的。别担心。”自己可以撑下去,但是那个孩子肯定是撑不下去的。
如果是寻死的人,吴在荣就当热闹看了,一丝同情心都不给他们。他们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就不应期待有人去救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
但是孩子不一样,他们是无罪的,没法选择的。
“让一下。”吴在荣就这么喊了一句,前面的人纷纷把路让开了。
吴在荣迅速的把可能会影响游泳的东西摘了下来,脱掉了鞋子,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看到吴在荣走出来,原本痛苦喊叫的妇女的声音低了下来,变成了抽泣,眼睛也恢复了一丝光彩。
但吴在荣没有心思去看了。
他现在面对的是,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二艰难的挑战。从道路到水面,整整十几米的高度差,哪怕只是站在路边,都消耗了吴在荣巨大的勇气。
把右脚跨上栏杆。冷风就这样刷刷的吹进了毛孔,渗入了骨髓。恐惧,不安,紧张,害怕,一切都涌上了大脑。吴在荣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这么迫切地对抗着自己的恐高。
吴在荣深呼了一口气,想要把所有的情绪排出体内,这是练习生时期为了管理情绪,他练习最多的方式。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纯黑的湖面就像是一头怪兽,吞噬着所有人的镇静。
就感觉下面不是水,而是深不见底的洞。
心脏以一种不规则的速度在跳动,这不是恐惧,吴在荣告诉着自己。这只是在做激烈运动前的肾上腺素分泌而已。不仅仅是心脏,就连瞳孔,吴在荣都是抖动的,没有一丝意志。
可那又怎么样?右脚猛地发力,吴在荣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