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莱顿庄,依旧在宁静和有条不紊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往来的仆人们有说有笑,偶尔有些年轻的姑娘们凑在一起。住在主人卧室里的人,便成为了她们的话题。
“诶,那个长的像是精致娃娃般的美少年是谁?不但住在西蒙大人的卧室里,伍德大人还让我们把他当做另一位主人。”
西蒙将军向来洁身自好,莱顿庄里除了仆人,从来没有见过陌生女子来过,更别提有人能住在将军的卧室里,新来的女仆显然搞不清状况,不禁向其他人提出这个疑问。
“若拉,伍德先生训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光顾着看伍德先生的脸啦,”身边的年长女仆责怪道,“快把菲尔德大人的名字记清楚了,另外也不要私下随意议论主人。”
“还有,”年长女仆继续叮嘱道,“你是刚刚到莱顿庄的新人,所以我要跟你重申一遍。”
“什么?”棕发的若拉激动地睁大黝黑的双眼,似乎等着听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年长女仆沉下脸来,严肃地看着她:“如果你以后不小心在西蒙大人面前打翻了茶壶弄掉了餐具,努力认错吸取教训后改正,只要西蒙大人不放在心上,那也没人会说什么。但绝不能在菲尔德大人面前粗心大意,手脚马虎,知道了吗?”
若拉脸色一白:“怎么?菲尔德大人很严厉吗?会责罚我吗?”
颇有经验的年长女仆瞪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呢?菲尔德大人对我们很温柔的。”
“我是说,在那位大人面前,任何的粗心马虎,都是一种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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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外间的客厅里,菲尔德穿着宽松的衣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成摞的书籍,仅从泛黄的封皮上就能看出这些书经历过不少岁月。桌角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淡淡的香气芳香又沁人心脾。
菲尔德翻看着手中的古旧书籍,有些惊喜道:“没想到奥莱西的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能找到这些书,兰巴顿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伍德。
今天阳光明媚,空气里都是暖融融的。地处大陆中部的塞瓦尔气候显然已经是初春了。
但是,伍德却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或者说,今天的管家穿的过于保守了,但即便这样,高领的外套也挡不住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青紫痕迹。
菲尔德收回视线,发觉手里的书重量似乎沉了许多。
“伍德,你也辛苦了。”菲尔德发自肺腑地感谢他。
伍德立即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菲尔德大人,”伍德在仔细地观察了他的神色后,说道,“这是能够解酒的药茶,听说您昨天没有吃晚饭就睡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否则就是我昨天失职了。”
挺直腰板,菲尔德正脸看着伍德:“放心,我没什么事,睡一觉后……就都好了。”
“对了,”神色有些不大自然,菲尔德道,“从兰巴顿拿回来的酒,你就收起来放好吧。再有这两天我要在家里看书,不外出的话就没什么事情,你就去忙你的吧,不用整日待在我这儿。”
伍德躬身道:“好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等伍德关上门离开,菲尔德才重新瘫靠在沙发上。有些头痛地用手背挡住额头,菲尔德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头痛,各种意义上的。
想到一早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让他足足愣了好一会。濡湿的床单,带着白/浊的裤子,以及凌乱地扔在地上的上衣,诡异的画面,对他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到了永远也不想回忆起来的地步。
他羞愤地哀嚎了一声,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才严肃地坐好。从衣襟里将吊坠瓶拽了出来,那小瓶旁边是那只金色的多米,因为魔力几近枯竭,空间戒指他不敢随便再用,怕万一到了紧急的时候,无法打开戒指,便只好将这只多米随身携带。
也不知道这只多米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今早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床底下的角落里找到它。
菲尔德盯着那只多米看了半天,还在祈祷着昨晚上西蒙由于太忙或者太困太累,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或者多米刚刚接通就被他迷糊中扔到了床下,所以他可能会发出的任何声音,西蒙都没有听到。
鼓足一口气,菲尔德按下绿色的宝石,郑重地一字一句道:“西蒙,我很好,真的。昨晚上只是喝了两杯苔丝美人,有点醉了。”
痛苦地捂住脸,菲尔德羞得满脸通红,即便这样他还是企图用掩耳盗铃的方式蒙混过去:“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了,知道了吗?”
偷偷地给西蒙留了言,菲尔德赶紧将多米又收了起来。
好在他很快就沉浸在奥莱西给他找来的古书里,将羞耻的事情全都抛诸到了脑后。
这些颇有年头的书籍,记载着许多更为久远的历史。其中许多书也并不是专门讲占星术和预言师的,有些是某些地域的地方志,记载了某年某月某一天,一位身着法袍的神秘人带着随从而来,预言说暴雨将至,会冲破丛林,顺势而下变成山洪淹没某个村庄,结果没过几天真的天降大雨,发生了那人口中的山洪。
再者,还有一本趣闻上写了这样一件事,一个法力高强的魔法师惹上了一个占星师,占星师窥探了魔法师的生命之轨,得知魔法师不久之后会有一场祸事,于是占星师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