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剂的药效犹如施了魔法一般,菲尔德没过多久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松了口气的乔瑟夫,菲尔德呆滞的碧绿色眼珠动了动,越过乔瑟夫的肩膀,视线直直地盯着昏暗的角落。果然静默了一会儿,角落里就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走近,乔瑟夫便起身让开了地方,这杂货间实在不大,他们三个人几乎就要把这里挤满。
安柏看着菲尔德恢复成碧绿色的瞳仁,他微微勾着嘴角,带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开口道:“看来不是白白让你吃了几天的苦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乖了。”
他说着弯下身去,看着菲尔德一副破败凄惨的样子摊在床上,嘴角的弧度扩大,哼笑了一声:“怎么样?焚烧的满月滋味如何?该说你愚蠢还是自不量力?不过我倒是对你的勇气刮目相看!”
他说着伸手抚摸着菲尔德被汗水纠结在一起的短发,菲尔德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听他轻柔地说道:“不,我早就见识过了。当日你对我提出条件,要交换自由的时候,我就已经称赞过你的勇气了。”
他眯起眼睛,穿过菲尔德棕色短发的手指,猛地收紧,一把将菲尔德的头硬拎到面前。菲尔德一声不吭,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来挣扎或者发出痛呼。只听安柏用冰冷又危险的声线,压低声音附在菲尔德耳边说道:
“你最好时刻记得,虽然我给了你自由,但你的命却还在我手里。”
说完,他如同丢弃垃圾一样,将菲尔德扔到了床上,随后直起身,看也不看菲尔德一眼,转身对身后的乔瑟夫说道:
“就让他上伊格纳茨好了……”
他的话音和迈开的步子同时顿住,安柏面无表情地垂下头,只见一只细弱白净的小手,正拽着他的外套下摆。指节似乎很是用力,将他蓝色的衣角都攥的变了形。
安柏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只是背过手望着前方,菲尔德整个脸埋在床上,伸出去的手却执着坚毅,室内一时无声。
乔瑟夫只觉得嘴巴里干干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在这气氛中又莫名地噤了声。
过了许久又似乎没过多久,那白的毫无血色的小手渐渐松了力气,缓缓地垂在了床边。安柏嗤笑了一声,说道:
“管好你自己,别的事少来操心!”
说着迈开步子离去,而菲尔德从头至尾,一语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