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伯道:“自古以来,无非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以胜败论英雄。成功者,就可篡改史实、歪曲对手、粉饰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个可悲的失败者,根本就没有了话语权,只能被迫去做‘邪恶’的一方、‘反面’的教材。
辰源总楼主着我出京,在‘五行大山’跟冷北城对耗看,‘康王’定会寻机暗中进京,整顿京里各路帮会的人马,脱离太子爷和‘青衣楼’的掌握;可是,辰源总楼主也早安排了必要的人,趁此去伏杀赵构小儿。所以,赵构那里,也绝对不会安生!”
冷北城冷道:“你口里所称的‘必要的人’,可是‘四大恶人’?”
布伯笑了,他笑道:“你很聪明,但不识时务。”
冷北城道:“布伯,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了,辰源先生,可以设计‘康王’殿下,你怎么就知道,李左相没有另派得力的人,潜入‘东宫’,对你的主子太子恒,另做手脚?”
布伯也不震骇,只是淡淡的道:“其实杀了太子恒,又能如何?杀得了一个太子恒,还有郓王楷(参见《血馒头》卷第三章)、还有梁王柴如歌,还有不知多少狼子野心的皇族公子王孙,只要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即使杀了一个太子恒,又来十个百个比他还残暴不仁的,哪里还杀得光?我布伯匡护太子恒,因为他至少能给我所需要的富贵荣华,谁敢动他,我就杀谁!我。就凭你们这些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也想颠倒乾坤?!”
安东野怒道:“布伯,你少在这里逞凶卖狂!真正的英雄枭雄,都在时势末到之前,懂得养精蓄锐,充实自己,道光养晦,等待崛起。汉高祖等到四十八岁时,才找准一个时机会,斩白蛇、揭竿起义,天下一统;张子房于‘博浪沙’击秦始皇不中,隐姓埋名,苦待十年之后,才出山‘十面埋伏’定国安邦。时势造英雄,英雄亦可造时势,你甘心附昏昧之主,荼毒黎民百姓,必然是天谴人伐,不得好死!”
布伯一时无言,半晌才恼道:“安东野,唇枪舌剑,引经据典,咬文嚼字,强词夺理,这些我都不及于你;但是,咱们在江湖上,争强斗狠,讲究的是手段,比较的是实力,你当真的以为,我真的杀不尽你们?”
安东野豪笑地道:“布伯,你志气太高,火气太厉,戾气太重、杀气太盛,长此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五内俱焚而死不可!”
“姓安的,你少来教训本座!”布伯双眼赤红的道。
冷北城忽道:“布伯,我并不想对付你,东野兄也没这个意思。我们只希望你回去规劝辰源先生,不要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残害良善,闹得身败名裂就好。”
布伯面孔一转,好似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无奈的道:“如果你们放我走,我可以考虑劝谏辰源总楼主,不再跟随太子爷作恶,不再与‘康王’跟李相过不去。”
“这样最好。”安东野欣然道:“一笑泯恩仇,总好过刀枪相见。”
布伯又一脸调皮地道:“就是,就是,古有化干戈为玉帛,今有化干戈为布伯,嘻嘻!哈哈!”
安东野大喜,和颜悦色的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我们大家都说通了,你我双方,就此都各自收兵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