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抹血色已经投在了头顶的墙上,血性跟排长说,别商量了,咱们没得选,要不想办法回集训队,关禁闭也好,生死由命,要不我和去拿车。
排长有点犹豫,想想真没啥好法子,就血性说的这两点,后一点算是好的了。车人都能平安回去,算是勉强能交代,话在人说,教官最多也就给关禁闭。
六人一起关禁闭,很可能是开天劈地头一遭。排长说,我没意见,你俩呢?
二土匪看了眼大土匪说,我也没意见,不过结巴小兵留下,我去。
白结巴一听就笑了,没谁比他更明白血性心里是怎么想的,六个人之中血性具体伤,这个人选自不必说,小花更不用说了,只有他能开车。剩一个血性选他自然在于他两的配合默契上,二土匪能打,或许不比自已差,但默契上就差远了。
黑哥!血性摇了摇头,你别争了。就我结巴和小花!
二土匪有点急了,他要起身,被大土匪和排长按住了,排长知道白结巴的实力,何况结巴小兵一贯遇事不含糊,脑袋不象老黑那般不开窍。排长说,我年龄和职位最大,咱们讲个民主,老黑你别争了,按血型说的办。
靠!二土匪说,咋关键头上你才讲民主,早干嘛去了。
排长说,靠你个姐的,不关键还讲啥民主,都说了民主了,民主民主自然是老子当家做主。
众人莞尔,白结巴知道排长的皮赖劲又上来了,在新兵连自已就经常性的被排长民主,几次差点去扫厕所。
三人翻出了化工厂的围墙,此时,血色更浓了。
化工厂这个位置偏避,血性走前面,白在后面远远的吊着,他两个,白结巴光着膀子,他的军衣在饭馆里被菜汤淋污了,留在了车上。白背心在体育馆被砍遭了,早撕成了几块,一的头上,另几块给了大土匪一班长。
二都是白背心,楼小花的还能穿,老黑的也扯成条裹了伤口,大土匪一班长军衣系在腋下缠的很紧,他那个伤口最严重,军衣自然也没法穿了。
剩下只有排长的了,白结巴本来想把排长的军衣剥下来穿,想想没有,他两个人的身材实在不是个层次,白结巴要穿了,估计掩不住肚脐眼。
来时跑的匆忙,血性记忆惊人依稀还能辨出大概的方向,不过他没往那个方向走,而是绕了个圈,这圈一绕,天色暗了下来。
等街面上华灯初上时,三人在街头的树荫里碰了头,血性说,我去弄件衣服和帽子,你俩形象太招人眼了。
白结巴说,不能在有事吧?我都踅摸了,对方也不能这么没完没了呀。
楼小花想了想说,还是小心点好,看对方这么大的架势,能轻易收手吗?何况他们比咱们伤的更大。
就是了。血性说,你俩待这,我很快回来。
白结巴在树荫里小等了会,抽完一根烟感觉出了饿。
靠!忘了跟血性说弄点吃的,饿了。
是饿了。楼小花靠在树上被白结巴一唠叨也觉出了饿,中午吃的油炸饼子早消化干净了,不觉得渴,是因为在化工厂时先前喝了半肚子自来水。
看街道环境,这里估计是市区,没准离体育馆还远。
要不你待着,我去找吃的。白结巴说,来自西街的混混子白结巴真没当回事,自小里皮赖惯了,白结巴从来不惧打架。打的赢就往死里打,打不赢妈的撒脚丫子跑路,白结巴真不觉得有人能轻易追上自已。
你丫的老实带着。楼小花说,这一天来还不够揪心的吗?我靠!这社会咋变成这样了呢?
那样了?白结巴问,我没觉得有啥不对劲的呀!
靠,你啥人啊!楼小花撇一眼白结巴说,妈的,连军人也敢砍!
白结巴笑笑,笑得十分古怪,不过树荫里渐黑,楼小花没看出来。白结巴心想,这有啥奇怪的,我和血性当兵前不也跟教官的两个哥哥打过吗?不过也没赢,龙绣和龙猛太过生猛,他和血性不是对手。
,你今天粗口几次了。
靠!妈的,我不是生气嘛!这你也看不出来。
白结巴先吃了包子,热腾腾的肉包吃的白结巴唏嘘不已。
血性手臂上搭着件黑色弹力背心,他一手一个装着肉包的大纸说,没见帽子呀!
血性看了看两人说,妈的,你俩是不是人,光顾吃能不能接一个过去。
哟,不好意子呑了,伸手接过一个纸包,另一只手又拿一个,张嘴在咬。
三人吃完了一纸包,血性说,这包给排长他们,结巴别在吃了,试试合适不,这是店里最大号的了,我找了好几家。
弹力背心勉强合适,白结巴说,有点紧,背后的伤口勒得有点疼。
血性伸手用力把背心往外扯了扯,说,没事,你忍着点。
白结巴说,你咋不买件衬衫,衬衫不贴身,穿着就没事。
靠!血性一瞥嘴说,要有啊!有点规模的店都关门了,这一件还费了我十几块呢?店主说是香港流过来的走私货。妈的,我这月又经济危机了。
这时,天黑透了。
三人在街口打了辆车往体育馆去,血性说,师傅过体育馆大门别停,不过你速度别快了,到时候我给你个准确位置。
司机说,行。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到体育馆这条线我跑的少,你们及早吭声,要不跑过了难掉头。国庆了嘛,那一带都停着车,上体育馆的人多,自行车有时候能排出好几百米去。
这个司机挺能唠叨,血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