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花跟血性说,我很服结巴兄弟,是真的很服气。
说这话的时候,楼小花甩了甩头,头顶缠绕一圈的白布条在空中来回的晃悠,生怕血性不信,楼小花加重了语气,你说这货是不是没心没肺,怎么随随地他都能吃得下去哩!
这一点,血性也很服气。
你这就不懂了吧?血性说,这是结巴豁达,啥时啥地他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我兄弟,很人物。
卡!咱们不带这么吹嘘行吗?
哦!这是吹吗?血性崴着脑,眼神里笑意更浓了。
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俩这么无耻的!楼小花被血性眼神里的笑意弄得没来由的一阵郁闷,他就觉得这两个少年身上流淌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江湖匪气。
他差点问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又看见了先前的那个黑衣人,楼小花绝对忍不住要问出口。
那个黑衣人在人群外的树下,离着不是太远,薄薄的黑绸衫被夜风吹起,有种绝然尘嚣之外的感觉。
显然血性也看见了那个黑衣人,楼小花的肩臂逐渐离开了围护链,尽管不是太远,楼小花依然没把握在豁然发力间能撵上黑衣人。
黑衣人也似乎看清了楼小花的动机,就在楼小花开始发力的那一刻,他闪进了人群,一席黑绸衫犹如投入黑暗里的一丝云彩,不着半点痕迹。
血性叹了口气,他看清了黑衣人临去前的那一瞥,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瞥里没了那种毛刷的感觉,却意味极尽深长。
怎么啦?嘴里咬着豆腐干子的白结巴含糊不清的问,他手上还有两串,朝血性和楼小花递了上去。
血性接了一串,感觉到豆腐干子散发出来的香辣味,胃口大开,黑衣人的再次悄然而现,血性其实并不是过分在意,既然已经坚定了信心,血性就不会被轻易所动。
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楼小花没接豆腐干子,他对黑衣人始终是耿耿于怀。
哪个黑衣人?这一天白结巴见过了太多的黑衣人,一时间他没想起是那个眼神象刷子一样粘稠的黑衣人。
先前快到体育馆路上遇见的那个。
哦!怎么啦?白结巴说,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在,你真不吃?
楼小花摇摇头,很是服气的说,结巴,你啥样的人呀!哥是真服气了。
卡!这话咋说的,中国人呀!白结巴又开始本色了。
血性说,不能耽搁了,还不知道排长他们等成了啥样哩!咱们走。
白结巴说,广场西头有出租车,咱们过去打一个,光凭走,在要有个事,别说打,咱们先没了力气。
楼小花有些子吃惊,没想到这个叫自已很服气的白结巴也不光是个吃货,原来买豆腐串是个借口,结巴小兵不动声色的早把去路打听明白了。
三人穿过人群,不在有半分顾忌。
血性看似随意的说,结巴,要在打起来散了,你别顾忌我,会同了排长想法子回军营,叫教官出面,或许这个事就不是事了。
知道。白结巴心明肚知,知道这话听的,他应了一声说,我没你快,到时你们也别顾虑我,跑出一个是一个,不过我是没问题的,行不行?
楼小花说,哪有不行的呀,怎么说我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血性说,这是理,这次咱要跑,就泼出命去跑,千万别回头,跑一个大家才有救。
楼小花想了想说,这话听着在理,我咋有种不仗义的感觉哩!
靠!白结说,别你那感觉了,我兄弟说的没错,哥,你也见识到了,咱跑是为了救命。知道不?
血性他们打了一张面包,面包双排座,加上排长他们三个估计也能凑合着坐。
开出租的都有个特性,能开一百码时绝对不会九十码。没等白结巴催促,车子就已经彪了出去。
这一带街面上人还不少,面包车一路风驰电掣车的出租司机心生出了佩服,人家这活真不是盖的,绝对的速度。
从半敞的玻璃窗户灌入的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沿街的梧桐树叶被卷起,灯光依次见递的远去,离开了闹市,街面上行人稀疏,那时的司机不觉悟,只要没人红灯照行。
所以,车速一直很快。
那时候,街面上有许多标语上写着,宁停三分,不抢一秒。
血性一度在想,这些司机真个是要钱不要命,一点安全意识没有。这些标语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看的,或许对出租司机来说,倒过来念比较合适。
那就是宁抢一秒,不停三分。
其实,每个城市开出租车的司机都是如此,这种状况到现在也没改变,尽管现在的街面上有了拍照,司机开多了,就能避开,照样极速。
这夜三个人没嫌车速过快,这种极速很适合此时他们的那种归心似箭的心情。
这时候的城市,除了中心地带,城乡结合部的区别还是很大。
那种密集的城市建筑物被甩到了身后,血性突然有种轻松感,这种轻松感源自对这个城市的憎恶,这一日里他们历经了这一生中最最黑暗的一刻。
一条通往军营的天路就在眼前展开,那一处暗夜里的风景也开始变的真实而美好。
军营是家,家似天堂。我们就走在回家的天路上。
结巴,给师傅指方向,咱们去接排长他们,咱们回家!血性已经忘记了回到军营该面对的那一切,其实,人就是该如此,既然想也会存在,不想也会存在,那又何必去想呢?
好嘞!坐在副驾驶上的白结巴轻快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