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校长王二麻子家桌子上摊满了礼物后,国庆也觉得挺满意,哪些花花绿绿的礼物叫国庆没来由的信心十足。
国庆很蒙,大多数时候都蒙。有时候一件事上能叫阴坏蒙两次。但这一天连易小剑也看出来了,国庆真象个办事的。
从校长王二麻子最初的吃惊到矜持,说不动心是假的,王二麻子这个校长当了多年,他还没见过这样大的礼。
西街的红旗中学在江城十三所中学里只能算一般般,那时的学生流动还很局限性,基本一张转学证明就妥了,还没有到后来广开生源之道的那种趋之若鹜,这时候学生是爱读不读,教师是听之任之,一句话尽义务了就行。
国庆点上了一根烟,国庆说,这事你办不办吧!
王二麻子心说,这得半多大的事才能送这样的礼呀!他粗算了一下,这得值他两三个月的工资。这时候,国庆开口了。
王二麻子心说,办。就冲这礼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事,老子都办。这能是啥事哩?王二麻子真想不出,打架斗殴嘛?那对于国庆他们来说也不叫个事呀!难道是把女学生肚子弄大了,别说,这事十三中前不久就真有这事,但红旗没听说呀,再说国庆一直没这恶名,他一伙里除了阴坏曾经偷过女生花内裤的事,几乎算是洁身自好的了。
这个也不能。王二麻子是真想不出能是啥事。
国庆见王二麻子一脸低头深思状,说,校长,没事,你考虑考虑,不过我国庆不能害人,这事你一定的办。
王二麻子笑了,那个笑真的叫人看的隐测,国庆一激灵,心说,妈的,这货难道还不知足,那也太贪了吧!
王二麻子说,国庆同学,你究竟要办啥事,你都说了两次了,你不说啥事,我能办也不知道咋办呀!
我靠!国庆一拍大脑门,妈的,我咋又蒙了哩!
其实,国庆的这两件事都是小事,国庆要不送礼,估计校长王二麻子也能办了。
不过国庆送礼没错,错的是送的有点过了,而且太慎重为是。
国庆第一件事是毕业证,他、易小剑和阴坏的,这个事对王二麻子来说也不是件事,只要到时间了空白证名一签,盖上学校钢印就万事大吉。
第二件是给程青和夏侯请假,王二麻子也觉得没啥难度,不就给程青班主任打个招呼吗?这也不是事,程青他们班主任是自己心腹,也就一句话的事。
看着这两货摇晃着出了门,王二麻子还觉得蒙,他总有种不靠谱的感觉,这太他妈的太那个什么了吧!望着一桌的礼物,王二麻子又兴奋又有点内心忐忑。
国庆那天晚上再,你弟弟跑路了,据说是去廊坊了,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白眼这次平静了,摆摆手,叫国庆出去后,白眼眼神里又有了一抹恨意。
萧见说,知道跑,那还不算混蛋,只要不被公安抓这个事好解决。
白眼推开了窗,深秋的风带着股凉意,很厚的吹。
花城是个疯子。白眼说,知道为啥去廊坊吗?他是为了给他兄弟刘鸡毛报仇,一准是找新疆贼去了。
我草!轻易不粗口的萧见那夜爆了粗口,这他妈的不是疯了吧!
他是疯了!白眼看着一地月光,他迟早死无全尸。
草!那是你弟弟。大头不以为然,通常这个急剧暴力的汉子都不以为然,相反的是大头脸上有种很是欣赏的意味。
要不是我弟弟,妈的我能草这个闲心吗?
大头笑了,大头说,要不是这段时间没空,我真得上廊坊帮帮他,这性格,我喜欢!
靠!白眼说,你脑子一天到晚想啥呢?妈的,我是服气了。
萧见说,你也别气了,我和大头都走不开,我让秦阳陪你去一趟廊坊吧!毕竟,那是你弟弟!
不用。白眼想了想说,秦阳不能动,北南湖还指望他哩,我带我老兄弟去吧!他们也跟了我好些年,不至于误事。
也行。萧见知道白眼的那帮老兄弟就是早年读书时和白眼偷盗自行车的那伙人,走南闯北,这伙人社会经验极其丰富。
白眼是三天后到的廊坊,那天,天下着小雨,北方的深秋寒意已经很浓了。
一伙人下了站台就被冷的瑟瑟发抖,白眼抱着双臂说,赶紧找商店,妈的,要不这得冻出病来。
雨中的城市灰蒙,看上去湿亮里带着一种土黑色,这个城市白眼第一次来,他很不习惯北方的这种气候,没有风,却觉得皮冷。
从百货商店里出来,几个人都披上了件厚厚地军大衣。
在百货商店对面的饭馆里点了几个菜,两瓶二锅头喝下去,几个人才生灵活现。
白眼是当日下午两点钟赶到市文化广场的,很厚重底蕴的建筑,展现出与江城的截然不同来。
来之前,白眼找过折无敌,知道就是在这个广场,他们吃了新疆人的亏。
雨中的广场,冷清。
白眼没见到花城他们三个,后来在一个卖羊杂碎的饭摊上打听清楚了,原来,花城小马他们在一天前,血洗了新疆人。
白眼在廊坊又待了一天,第二天没雨,有风,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压顶,他们玩了几个景点,说不出的喜悦无常,下午四点上的火车,花城一伙就象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回到江城的白眼没见到花城一伙,折无敌倒是亲自来见了白眼,虽然和刘鸡毛只处了几个月,折无敌还是挺纠结的。
但真正从白眼口里得知花城一伙把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