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教官也察觉出了什么,很快,眼中的那丝深蓝海水隐去了,惟只剩下些无奈的笑意。
教官很少笑,也很少表达出自身的情感,更多的时候,你看见的是个木讷到近于不近人情的铁血军人,而不是朋友。
都说天才是孤独的,此时,血性真的有点相信了。
或许在人们的眼里教官宛若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而时常这座大山也会压的你喘不过气来。
因为不痛快,才喝酒!教官一字一句。
是!血性说,我知道很让教官失望……
教官打断了血性,看着少年,看着这个曾经挨扛住自己四拳半的少年,竟管那四拳没尽全力,龙强仍是目光中流露出欣赏的意味。
这个少年远比大哥龙远介绍的让他满意,几个月来,他看出了少年根骨里的哪些与众不同。
别跟我说失望,记住,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就象我永远不会跟你们说对不起一样。教官微微扬起脸,目光落在了极尽的黑暗里。
其实,你没有对不起大家!血性喃喃说,这件事即便没有发生,或许结果也一样。
是吗?教官从远处收回目光,看着血性说,但事实如此,也许你们不觉得,但在你们的身上早已经打上了龙家的烙印。
我知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姓龙姓方,对于我们这样的兵来说,其实也没啥区别,但至少龙家是我与我兄弟的领路人。
你真这样想,真的没有觉得自已始终是颗棋子吗?
有区别吗?血性这句话不免有点风牛马不相及,但教官听懂了。
象血性、白结巴这种活在社会底层的混混子,其实,一生注定要成为棋子,既然是棋子,谁用有区别吗?
答案显然易见。
教官忽然叹了口气,我不懂政治,也不懂得什么维持平衡,甚至我也不喜欢军中龙家这个称谓。
血性大吃一惊,心内极度茫然,他不懂教官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军中龙家那是军中流传已久的一个传奇,或者说是每一个军人心中的向往。
但龙家的最强者竟然说不喜欢,甚至于言语中带出了股轻蔑或不屑,若是军中龙老爷子要亲闻到子孙的这种极为叛逆的言语不知有何感想,或许吐血也不一定。
看着年青教官嘴角的那丝嘲讽,血性不无感慨的想,教官真是个疯子,天才的疯子。话说回来,即便龙家有千万个不是,教官也不该说,毕竟他也姓龙,和那个传奇人物龙老爷子血脉相连。
似乎教官看出了血性的疑虑与不解,教官自嘲的说,不要把教官想得无比完美,其实,我只不过是个身份不普通的普通人。
血性想,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是个普通人,也从来没把你想成完人,但我一直知道你是天才,实质上你的确是天才。
我虽不喜欢龙家,不喜欢老爷子的哪些做派,但因为姓龙,我仍觉得骄傲!
这句话,血性听懂了。
那晚教官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血性的视野,空旷的军练场愈发显现的空旷了。
在哪些空旷的尽头,微风开始摇响起树。
这是血性单独最后一次见到教官,也是血性第一次见到教官那不被人理解的另一面。
就像铜钱一样,人也有两面。
似乎龙强这个人天生都是为强大而生,但血性知道这不是教官的选择。
假如还可以够选择的话……
白结巴酒醒后,血性把见到教官的那一幕跟结巴说了。
白结巴一反常态的低头深思,那时候,天边淡淡地一丝云彩飘过,冬日的风寒日重。
好一会,白结巴抬起头来,看着天际淡去的那一抹云彩说,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血性不以为然,当兵以来,先是新兵连的养猪,后来是集训队的苦练,血性不以为这些日子有多好,当然,也没觉得能坏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啥好日子到头了?远远听到白结问,还有比这日子更坏的吗?
没有。血性说,估计咱们得各自回原来的连队了,妈的,还真有点想那两只小猪哩!
靠!白结巴说,啥小猪?这都冬天了,小猪早成二师兄了。
啥?二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看结巴小兵。
白结巴嗨了真是没幽默细胞,我都说过了,果不其然。
血性一脸坏笑说,果然如此。
一扬手说,都不知道你俩叨咕些啥!靠!结巴,打球去。
白结巴一语成戳,三天后团部有消息传来,换防。
换防就换防,血性他们也没太纠结,不过要跟结巴分开了,两少年内心戚戚焉,没有来的开始不痛快。
不过等正式通知下来时,集训队欢声雷动,先前的戚戚白表错了情,十五名集训队员全都分配进了团特种大队。
特种大队的级别和待遇都不低,总之是直接由团首长指挥。
至于换防到哪里,纯属最高机密,已经是特种大队成员的集训队成员没谁在意那个,哪里不是当兵?不过临离去时,众人还是挺怀念的。
离去的这天,天色阴暗,厚厚地云层压在头顶。
坐进光线极为黯淡的车厢,血性一拍说,妈的,忘记跟赵哥打招呼了。
楼小花也一愣神,想起来集训队的第二天和赵连城的那顿酒,别说,还真有些牵挂。
你丫的不怨怪的说,孬小兵呀孬小兵,让哥说你啥好?集训队的电话收你钱吗?靠,丫的真正是没心没肺。
血性当下悔的不行,白结巴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