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哥的叙述,血性很震撼很是感慨不已,原来这个人就是尖刀班的班长杨堑。
对于杨堑的遭遇与不幸,血性深感同情的同时也止不住的愤恨不已。
日你个佬佬的,越南佬真不是个东西,太没人性了。血性握紧了拳,情绪激动。
排长拍了拍血性说,别激动,这就是明白战争,知道嘛?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
赵哥顺出颗烟点上,似乎情绪也十分冲动。
知道吗?这一年杨堑是怎么渡过的吗?赵哥喷了口烟,杨班长苦呀!全排的人都知道他苦,从家乡回来后,班长就象变了一个人,孤僻而且沉默。
不过在我们全班的心幕里班长永远是个硬生生的铁血汉子,我们佩服他甚至于尊敬。赵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骄傲,也充满了敬仰。
是值得佩服。血性想,在那种巨大的打击下,换成自已,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自已能面对吗?
更何况至始至终压抑着不流一滴泪,这得毅力强悍到何种程度啊!
关于这一点血性丝毫不加掩饰,他是真的做不到。
赵哥,有机会介绍我认识。血性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佩服杨堑。
赵连城甩了烟屁股,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了,用不着介绍,你有心,杨班长也不是个难处的人。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子的。
尽管知道了杨堑不难处,而且毕竟在一个特种大队,想不见面都很难。但实质上血性一接触才发觉,他根本进不了杨堑的那个圈子。
从外表看,身形高大的杨堑其实很和善,但无论是面对他的微笑和真诚,血性都看见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甚至于凉薄。
只有面对尖刀班的那十几个成员时,杨堑才是真正放松的,他的放松里也透着股疲惫。
赵哥的那个班长不错。这天白结巴对血性说,估计能和一班长一搏。
白结巴最近发现血性很关注杨堑,他也看出来了杨堑性子里的那份凉薄,说透了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白结巴很是奇怪血性为啥会对尖刀班的这个杨堑来兴趣,在整个特种大队,原来集训队的十五个队员不说高人一等,至少心理上还是占优势的。
赢瘦的血性孱弱如羔羊,实质上暗地里没人把他看成小绵羊,相反大家对小兵肃然起敬,知道全队这个最矮的小兵其实心底里最是悍狠决绝。
当然在整个特种大队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二土匪老黑和白结巴,先天的优势明摆在哪里。老黑如今是淬炼的宛如钢铁打造,浑身上下每一块都散发出一股夺人心魄的杀伐之意。结巴小兵有点相反,许多时候,白结巴外表看似慵懒,却一但爆发出来,即便是二土匪老黑也不敢轻撮其锋。
血性当然也引人注目,从外表上看,十个人就能有九个半觉得不可思议,小兵实在是太矮太孱弱了。看看队列大家就明白了,一队列里小兵最前,就象是坡坎上的一溜树,越过小兵这棵细苗后地势徒然拔高,个个粗壮挺拔,枝繁叶茂。
没有人比白结巴更清楚自已这个兄弟的实力,白结巴甚至相信只要血性愿意,即便是二土匪老黑也望尘莫及。
与在集训队时有些不一样,虽然仍低调,但血性和白结巴却不在掩饰。
有时候,实力是需要摆在明面上的。
因此,白结巴觉得血性是犯意症了,一个尖刀班的班长值得如此热脸贴冷屁股吗?
这话白结巴没说出来,他相信兄弟血性能明白。彼此之间,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说透。
血性笑笑,他明白兄弟结巴的意思。对杨堑的好感,完全出自内心的钦佩,或许还带有一点点的怜悯在内吧!尽管后者出自无意识,但事实如此。
个人的人生经历可以成为一种资本,但绝不能作为拒绝友善的一个借口。
就象贫穷一样,作为人生经历的一种财富,能叫人记得很深,但贫穷本生却绝不值得骄傲。
杨堑内心煎熬。
这之前,得到换防的消息时,杨堑内心震荡,几乎没忍住流下了热泪。
为这一天杨堑整整的等了三百六十多个日夜,没有人知道这么多的日夜杨堑是怎么度过的。杨堑想过退伍,甚至想过回到边境的家乡,独自一个人的战斗。
随着时日的远去,杨堑的这种意念越来越强裂,也越来越疯狂,仇恨就象是颗植入心底的种子开花结果,并且日渐枝繁叶茂。
而等待是种伐毛洗髓般的痛苦,但所有的痛苦都不足以支撑起杨堑愈渐绝望的等待。有时候,在一个人的夜晚里,当仇恨被反复记忆,被不断记忆而加深,就成了深深刻在颅骨深处的一道刀痕,从此不去。
哪些夜晚,杨堑握紧了拳,握紧了仇恨与绝望。
他握得很紧,紧得他不能放手。
也有的时候,杨堑很害怕这个在他内心里逐渐长成了的魔,他知道这个魔终究会在某一天挣脱束缚,而那一天也是杨堑最不愿意看见的。
就在这个时候,杨堑得知了他此生最为狂喜也最为震撼的换防消息,他想这个魔没有机会了。
随着逐渐临近前线,逐渐看见那些熟悉的山山水水,杨堑内心里的那个魔平静了。那一日,在家乡的泥土地上,面对阳光,杨堑说,哥!我回来了。
迟迟不见动静的换防叫杨堑心生煎熬,那个一直雌伏在心底的魔再一次蓬勃壮大,并且极度凶猛。
凶猛到杨堑身心疲惫。
杨堑很想嘶吼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