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敌对双方的等来说,无疑身处异地的中**人是处在弱势的。时间拖得越长,越南人的合围也愈加成为可能。
咱们是孤军,咱们拖不起。龙猛说,能丢的全都丢了,咱们疲惫,越南人同样疲惫,现在就是场毅力的比拼,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咱们必须尽快的突围出去。
往回?大土匪一班长想,还能从走一遍草海吗?那可真是一遍死亡的海啊!队副,大虎还有许许多多的队员都留在了那遍草海里,那是一道生命中如殇的记忆。
对于这场越战,一班长知道,根本没有赢家。
不!咱们继续往前冲,越是深入腹地,越是有机可趁。龙猛立断地说,越南人想不到咱们会反其道而行,只有打破了越南人的布局,越乱,咱们才有冲出去的机会。
行动!不足三十余人的特种大队队员迅捷的开始消失在雨幕中。行动前,血性拥抱了二土匪老黑,极不对称的身材,也似乎多了一份煽情在内,可大土匪一班长看出来了,他知道孬小兵要说的也正是自己想叮嘱老黑的。
黑哥!看好队长。血性声音嘶哑,突出草海殿后时,他的嗓子喊哑了。队长再也不能出事了,否则咱们没一个有脸活着。
明白!老黑一张黑脸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唯有双臂之间传来的力量让血性感受到那份决心。别恋战,也别掉队了。老黑双臂再紧,身后靠你了。
没事,黑哥!血性双臂紧了紧,内心里就生出了那种纷杂的情绪,很是有些生死离别的味道。保重,黑哥。活着,一定活着。咱们报仇哩!
不错!大土匪一班长说,小花不能白死,仇未报,就得活着。
活着!老黑重重的点了头,为小花,活着。
是呀!一定得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复仇。白结巴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异常严肃地说,你说老黑那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能真的明白吗?
应该没问题。老黑除了脑子实在,人不傻。血性说,这个前锋,或许是大土匪更好些。
别或许了。白结巴说,说啥也没用了,不过我仍看好黑哥。一班长顾虑太多,未必合适。
结巴说的对。血性想,这个问题上结巴一针见血,比自己看得准。
特种大队速度很快,尽管夜雨如泣,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高度。
或许是明白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亦或是其他的原因,这个高度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要远离了对面的山峰时,枪声响了。
竟管已经预料到了会遭遇埋伏,但枪响的那一刻,血性还是脸色倏然,禁不住身体一个寒颤。
是狙击枪!白结巴话音未落,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那声狙击枪响的前一刻,老黑跨前了一步,子弹洞穿了老黑的肩甲,把身后一个队员的钢盔掀掉了。几乎所有人都惊出了身冷汗。
但老黑没有,这个铁塔一样的巨汉,子弹仿佛是打在别人身上,恍如不觉。老黑端在胸前的机枪火舌道道,如雨般喷向了子弹来处。
龙猛眉头皱了皱,这一夜,老黑一直如此,无论龙猛多块,这个铁塔一样的黑汉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抢先跨一步。
只一步,凶险立判,龙猛内心里突然很愤怒。
这种愤怒的情绪不完全是来自老黑,有很大一部分在于自责。
特种大队会陷入险境最直接的原因在于自己,身为全特种大队最高指挥官,龙猛明白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与武元铠小队的纠缠是错误的开始,歼灭武元铠小队是错误的延续。
两个错误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特种大队从最初就进入了一个局。一个必死的局。
龙猛很想打破这个局,死亡之海的一往无前是开始,而中伏并不是结束,是延续。
战况很惨烈,却远不及想象中艰难,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龙猛的判断没有错,前面阻击的越南部队并不是很多,远没有追击部队的那种蜂拥而至。但战力很强,装备也异常精良。
极有可能是越南特工部队。血性跟勇哥说,咱们别恋战,往东与结巴汇合。
看似不远,雨夜中的两支断后小分队终于会聚在一座坡坎上时,死伤过半。血性红了眼,结巴小兵、赵连城和勇哥都红了眼。
再后来是结巴小兵义无反顾的由西向东的一顿手榴弹,雨更密集了,四野里回归死寂。再后来,四个军人匍匐下了坡坎,在丛林边缘的湿地里潜伏下来。
雨水很凉,饥饿却更可怕。
大家都明白这是一场赌博,筹码就是生命。年青的生命。
而黎明前的这一刻,在此时就显得格外的悠长和绵延。活着,活下,为排长,为所有的战友复仇。
黎明前的那一刻,雨水的光亮还有些迷蒙,一行蓑衣的队列逐渐趋近了丛林里边缘,这队蓑衣人显然一夜没停过,但精神看上去依然健硕。
见到这队蓑衣人,丛林里响起了竹哨。竹哨声简洁短促,却尖锐到让每个人耳膜生出种异样地波动。下一刻,沉睡而死寂的丛林仿佛忽然就活过来了。
哪些树冠,阔叶,腐枝,甚至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瞬间,人影憧憧,密密麻麻汇集成行成队,把每一株树间的空隙塞满,风雨不透。
看着这些队列,蓑衣人前那张瘦削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唯有一双眼依旧是湿意生冷到那种漠视众生的冷酷。
而他的站,也仿佛恒古未变,一直都在。
雨滴自头顶的树冠滑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