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经天比谁都清楚此次中**人入境的目的,除了自己,其次就是针对两次血屠五棵松的报复了。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九个字,看似清闲,却需要怎样的一种强大精神力才能支撑起如此的雄心豪气。
或许所有的越南人都无法理解,但阮经天知道,从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了解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一切只在于时间。
不过阮经天不甘心,和所有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的年青人一样,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那是一场血与火的涅槃……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对于中**人的顽强阮经天也没有生出一分诧异。
昔日的战友和老师能是那么能轻易对付得了的吗?平心而论,阮经天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意。
几日的接触,或遭遇战,或诱导,或埋伏,或围剿,一切的一切印证了这支虎狼之师的强悍与永不言败的那种存在。
从内心里讲,即便是特种大队的反其道而行,阮经天依然觉得在情理之中。直至那日破晓里撒网似的搜捕结束后,大出一无所获的阮经天的预料,这支断后的小分队很是让他震撼了一回。
阮经天始终无法明白这支小分队是如何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脱离包围圈的。再一次撒网清理昨夜的战场后,那几个弹坑成了阮经天眼中的肉刺。
显然,其中一个坑中尸体身上的中**服过于肥大了。
从竹笠帽檐下射出的一蓬目光落在了拽出弹坑后尸体上,那蓬目光化为一棱实质形体的冰锥。能穿服帖这套军服,阮经天能想象得出那个中**人是何等的魁梧。
估计在一米八五与一米九零之间,这样的身材即便是在中**人中也是极为罕见。
阮经天掩饰住了眼神里的震惊,同时也掩饰住了小小的一点兴奋,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丛林边沿的树梢上时,他觉得那个身材巨大的军人或许真的会是自己的一个对手也说不定。
让后续的三五九连分出两个班向西追击,不必全歼,却务必穷追不舍。发出这道密令后,阮经天不在停留,与随行的那对蓑衣人匆匆而去。雨雾中的一行身影,亦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意。
三五九连的越军独眼连长接到这份密令后很是不解,他的一边眼看上去极为凶悍。
连指导员解释说,敌军的这支断后小分队基本被打残了,人手不足四五人,但秉性狡猾凶残成性。如果不妥的话,增至一个排,可能更为合适。
你没明白。独眼连长眼神中泛出一抹蔑视,让七班去吧,七班个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十几个足够了,何况二点五比一,没能胜算,也不至于坠了名声。
那行。连指导员很了解独眼连,让六班也跟去吧,你带队,好好的表现,一切以稳妥为主。
明白。文书点了点头,他和指导员有着亲属关系,这种几乎算痛打落水狗的好差事,指导员自然不会轻易给了别人。
只是连指导员和文书都不知道,在晨曦的雨幕中,从对面的山峰上一对风寒犀利的目光盯紧了这支离开了连队的二十几人的队伍。
那对犀利的目光属于两个人,一个骨骼奇大,另一个孱弱如羔羊。
骨骼奇大的在前,身上挂满了武器。孱弱的在后,依然是相隔二十几步的距离,不离不弃,手中有竹,竹中有刀。
在第一轮枪响过后,局势已经变得极为微妙起来。
竟管越南人死伤了十多个,但首轮伏击的结果却依然无法改变整个战局。拥有了武器装备的精良,充足的弹药的越军很快扭转了颓势。而且很擅长于单兵作战的越军在完全失去指挥的状况下开始了反击。
赵哥,敌人开始迂回了。于制高点上的白结巴轻喝了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再次撕开宁静,呼啸而出。
显然,此时的越军已经适应了最初遭袭时的被动,那个越军迂回时谨慎细微,凭借乱石作为屏障,那颗子弹击打在岩石上,石屑纷飞。
靠!白结巴在移位的时候很是怨责了一下,对于子弹匮乏的他来说,这几乎是不可原谅的一次失误。
“轰轰”两声炸响,一枚火箭弹落在了制高点上,顷刻间树木筋折,泥石横飞。
草!白结巴骂了一声,一吐舌头,妈的,火箭筒也用上了。就是刚刚的白结巴待的狙击点,有一半被掀没了,一个深深地大坑,尘烟弥漫。
另一颗射进了丛林边缘,林间豁然山响,一团黑烟于飞雨中扬起,很是有点蘑菇云的意味。
随着这两声炸响,潜伏在丛林边缘或隐蔽在乱石间的越军,似乎都找到了感觉。
另一点是处在丛林边缘地带的第三方也忽然安静了下来,枪声断绝。似乎在前一轮激战后,哪里已经成了一块死地。
但这一块还不是白结巴最担心的,最担心之处仍是空阔地带乱石里的那处陷坑,之所以微妙是此时的血性与勇哥成了夹心饼,一旦暴露,必定遭受前后夹击的凶猛火力。更可怕的一点是同处乱石的越军一旦投掷手雷,那将是场毁灭性的打击。
白结巴汗浆如雨……
无数次的等待里宛若煎熬,这一日,第一次在心如死灰的等待里,二土匪老黑生出了时光如逝的感觉。
咋过得那块呀!二土匪老黑再一次看表,黑暗中表盘荧光闪闪,完全不受光线左右。
急啥!大土匪一班长眉不抬眼不眨地说,急也没用,该来的一定回来,不能来的你求也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