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不正明白过来花城团伙的用意时,一切都迟了。
显然花城团伙摆明了要先干沉了为首的徐邪,然后各个击破,分而攻之。
事实上花城三人也是这么做的,花城冲上去的时候,刘鸡毛灵动的闪身避开了朱不正,然后从人行道上猛跑几步,一跃而起。
刘鸡毛趴上了徐邪的背,双臂环箍开始用力。
后一步赶上来的朱不正也开始用力,他抓住了刘鸡毛的后衣领拼命的往下拽,另一支拳头攥紧了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猛击刘鸡毛的脑袋。
刘鸡毛脑袋里开始嗡响,就象是炸窝了的马蜂千百双羽翼震动发出的声音,随着击打这种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起来。
刘鸡毛来不及感受晕虚,他拼命的收紧手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徐邪眼前的天空黑了下来,窒息让他浑身的力量开始急速的流失,然后是冷,泛骨的冷。
花城先一刀捅穿了徐邪蹬出的那只腿,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一连三刀疯了的花城把徐邪的身体当成了砧板上的肉,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个少年唬实里的狠。
徐邪倒下后,悬念结束了。
接下来是朱不正。
朱不正八字脚跑不快,他被花城撵上,两个人都是五短身材,朱不正输在了气势上,他被花城按在了马路牙子上。
刘鸡毛赶上来拿弹簧刀捅了两下,觉得不解恨,刘鸡毛把朱不正拍他脑袋的右手掌捅了个对穿,刘鸡毛说,正哥,你别怪我,要怪你怪你的这只手。
最后轮到蒋歪了。蒋歪一直追着小马打,手上持刀的小马依然不是对手。不过以一对三,蒋歪就没有了一分胜算。
蒋歪脑子一根筋,他没想过跑。
他躺倒时,身上几个窟窿都在流血。蒋歪嘴硬说,你妈的有本事弄死你大爷,要不……
没等蒋歪说完,小马冲上前,装有铁枝的右脚踏了下去,蒋歪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手断了。小马接连二三的踹了几脚,蒋歪的身子歪向了一边,他开始吐血。
花城拽了小马一把,他知道花城装有铁枝的那只脚就象是一柄铁锤,这样踹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黑夜里的雨终于大了起来。
从平头里弄穿过去,翻越了数道围墙,桑树洼那遍桑树林就离得很近了。
三个人气喘如牛,浑身湿透,脸上雨水横趟。
在桑树林下的玻璃厂院墙下止步,小马说,歇歇,没劲了。
小马满头包,被蒋歪追着打的时候,小马吃了不少的亏,受的伤也重,此时,眼角还不住的血流。
刘鸡毛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趴徐邪背上的时候,被朱不正狠狠地擂了几拳,半边脸肿成了馒头,不过这个馒头紫里透红,与众不同。
三个人里花城好些,他被徐邪在小肚子上蹬了一脚,这一脚是硬扛,痉挛的厉害,如今气泄了,花城脸上一片煞白。
前年就歇业了的玻璃厂,两年了也没见景气。
如今仓房破败,堆积如山的玻璃废品依然是堆积如山,原本一个看门的老人也辞退了,没有灯光,景象残破。
在玻璃厂大门的门洞下点燃了烟,卷烟受潮了,三人吸的表情痛苦。
刘鸡毛恹恹地说,废材还等我们庆祝哩!
小马揉了揉头顶的发,头皮生痛,那一处叫蒋歪一把扯去了不少,发根里见了血。
顾不上了,咱们这状况别把废材给吓到了。嘿嘿!花城笑的脸色煞白里一抹狠,花城突然说,咱们跑啥呀!马勒戈壁的,咱们是赢家呀!哪有打赢了跑路的。
小马和刘鸡毛张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一时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草!花城说,是不是每次都跑,咱们成习惯了。
嗯!刘鸡毛说,你神头了,不跑等派出所抓呀!
小马也说,派出所才警告过咱们,转身咱们又犯事了,而且,这次是明目张胆。
等等!花城说,让我想想,我总觉得这事不对!!!
花城这一想,叫刘鸡毛小马都出了一身冷汗。
花城说,咱们别跑了,赌一把,事要成了,西街咱们就有了一席之地,要不成,大不了我进牢里,麻痹的,跑路老子真跑烦了。
其实,小马和刘鸡毛也烦了。
花城说,咱们回去。鸡毛你召集人手,记住让折无敌无论如何都要带人来,成败在此一举。
能行吗?小马担心的说,咱们人手不多。
赌一把!花城咬牙切齿地说,不赌咋知道不行?
花城三个人从新回到了西街,这个时期一般的店没电话,他们去的是原来的国营副食品商店。
国营的副食品商店如今承包了出去,赵屠夫退休后,他儿子二顺接了手。
二顺一家三口正在吃完饭,雨大的原因,店里冷清,不见半个顾客。
三人一身湿的进门,二顺吃了一惊。
二顺是老江湖了,论资排辈比西街几个大哥还高,如今二顺早收了手,不过西街老菜场一直是他的,这个规矩还是当年西街大火拼时小七哥定下的,二顺不争不问,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人发了福,面子也有了。
二顺虽不混社会,却知道很多社会上人不知道的事。旁晚老西街徐邪一伙被捅进了医院二顺也有耳闻,不过见到花城三人时,二顺心想,这三孬货真的是疯的不要命了。人人都以为他们跑路了,但偏偏还在老西街。
第一个电话是刘鸡毛打给折无敌的,电话通了,刘鸡毛说,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