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医生刚把刀拔出来,准备止血以及清洗创面,听到彪爷这句话,不禁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彪爷看了一下自己腹部的伤口,又说了一句:“赶紧止血,要是失血过多我可就挂了。”
x县本就不大,像彪爷这样有名,且还在道上混的人物,自然人尽皆知。负责给彪爷做手术的医生理所当然也知道他。这样被伤者盯着做手术,还是头一回,医生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好在彪爷看了一会儿,又说:“你先做着,可能药劲儿又上来了,我得睡会儿。”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被推出手术室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了。手术做得很成功,医生本身也很满意。彪爷在病房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老马。
老马是x县派出所的老资格,浑身透着一股精明的味儿。彪爷第一眼看到他就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回真是栽了,被一个孩子捅了。”[
老马冰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彪爷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凭着老马和他的关系,此刻肯定会说一些“这种不要命的孩子最不能惹”或是“我会尽力查出来是谁家的”之类的话,像他现在一语不发还真是有些奇怪。
彪爷又说:“那孩子看上去挺有钱的,家世应该不错。”
老马终于开口说道:“确实不错。”
彪爷放宽了心,他知道老马已经把该查的东西全查过了,才过来看望自己。果然还是老朋友靠得住啊。又说:“得到的赔偿金,我七你三。怎么样,没亏待你吧?”
彪爷自信满满地看着老马。类似这样的事情,许多年下来,他和老马之间做过很多次,甚至有时候明明对方的伤比彪爷的还重,老马处理起来一样让对方大出血。
老马却说:“这样不太好吧?”
彪爷一怔,心想,难道这家伙还不满足三七分成?照这样子看,那家人必定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