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说。
她满心为他,他怎可负?
嗓子一窒,他深深的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从邺城往回返,再偏南有个鱼米之乡的地方,如果那里能够筹得到粮草的话,边关将士便能渡过这个寒冬。”
“是真的吗?”
烟龙贞目光猛的亮起,又接着烦恼,“可我们没有军饷,如何筹粮?”
没有银子,就算是鱼米之乡的百姓民家再怎么想要忠心报国,那他们要饿死吗?
“这事你就别管了,自有本王去‘操’心。”
温哲烈沉沉的又安抚了她,顿了顿,又道,“以后几天我出去一趟,你与吕将军闲来无事便算一下军中粮草还有多少,省着用,另外,一旦有什么有关于我的意外传来,或者意外发生,都不要信,明白了吗?”
话一落,又猛见她脸‘色’发白的样,终是不忍心,又笑一下,试图缓和气氛,“祸害遗千年,放心,本王还没那么容易早死。”
这一刻,他白发微扬,倒显得整个人少了一份邪魅,又多了一份仙气,更加缥缈恣意了,可偏偏的,她却一点也不放心。
你要去哪里?
又为什么这样说?
是猜到了路上会有什么凶险及磨难吗?
那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而这些话,她一直紧紧的压在心里,不敢问,生怕这一问就成了真。
只是压了压心中的不安,从怀中掏出一方连温哲烈都不曾见过的小印,告诉他,“这是碧澜阁的印记。那地方如果有米粮铺子,尽可进去问问。”
身为碧澜阁主,她其实是真不尽心的,她只知道她的名下有好多米粮铺子,可到底有多少,她还真没个统计。
温哲烈一见就笑了,惊讶却又打趣的道,“看来本王还真娶了一个有钱的王妃呢,不过你的东西先要留好,至少目前本王还用不到。”
让他一个男人竟要去靠一个‘女’人救济,就是丢人了。
竟是不收。
翌日,天还未亮,温哲烈便起身而去,他离开的时候,烟龙贞一夜无眠,只是在他走时,她又紧紧的闭着眼不肯睁开,温哲烈便笑笑,又叹息一声。
而他的这一声叹息,似乎也在这一夜,永远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温哲烈,你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