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点了他的睡穴又放置了迷香,他中途不会醒来。”黑影应了声,月光照亮他的模样,俨然正是先前与凤沧喝酒谈天的小嘎子。
“东西找到了吗?”凤沧负手立于黑暗中,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压迫感。
“属下无能,在这院子内查找多日竟都无功而返。”小嘎子单膝跪地请罪,未能完成任务让他无颜面对主子。
“你起来吧!”凤沧微微抬手示意,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小嘎子惶恐的低着头,踌躇半晌后问道:“主子,宅子被楚姑娘占了,日后……”
“宅子内的暗卫统统撤掉,东西先不用找了!”凤沧打断小嘎子的话。
小嘎子躬身应下,心底却满是疑惑。他知道要找的东西有多重要,偷眼用余光望向面前的凤沧,见他眉宇间踌躇满志,心知主子应该是有其他计划。
果不其然,凤沧抬手示意他靠过去,伏在他的耳畔轻声吩咐一番。
最后又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这事务必办妥不得有丝毫差池。”
小嘎子隐去眼底的惊讶,颔首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属下还有一事禀告!”似乎是想起什么,小嘎子忙道:“近日暗卫得到消息,燕王的人在四国多方打探,寻找一条发带的所有人。”
“发带?”凤沧微微诧异。
“对,正是这条发带!”小嘎子呈上来一张纸。
凤沧打开,看到里面绘着的锦云发带,“可知燕王为何要找这发带的主人?”
“据探子报,此人曾在田家出现,很有可能知道‘天雷’的下落。”
凤沧眸光愈加深邃,唇角忽而勾起一抹冷嗜的笑意。“计划有变,京城那边不要轻举妄动。让暗卫密切注意着燕王等人的举动,适时的提醒一下燕王让他注意楚家。”
“属下遵命!”小嘎子应了一声。见凤沧再无任何吩咐只是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遥远的苍穹,只是唇边的那抹笑意,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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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山间的黄土路荡起浓浓的迷雾。
村头闲聊的几个村民好奇的望过去,透过迷雾看到几团黑影快速的移动。
很快,几批高头大马停在村口。
凌楚楚走到村口时,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传来。很多村民围在一起,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凌楚楚走近,虽听不出大概,但多少也能听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李嫂愤然道:“大妹子,要征粮了。咱们清河村这个月要上缴一百石的粮食。”
一石相当于现代的一百斤,一百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
凌楚楚不解道:“怎么会突然征粮?”现在还不是粮食丰收的季节,如今这个时候征粮,显然不合常理。
村长叹口气,“西南边境战役还未平息,襄王又意图谋反发动兵变。国家粮库亏空,所以才会在地方征粮。”
没想到这南魏国也不太平,内忧外患,战争连绵,可苦了老百姓了。
“这么多的粮食,咱们怎么拿的出来!”村长愁云满面,连声哀叹。
李嫂愤然不平的怒骂道:“郡城城主这个狗官,明知道咱们村里的情况,竟然还要贴榜征粮,他良心被狗吃了吧!”
“李家媳妇!”村长厉声喝斥,面色肃然。
李嫂顿时嘘声,惊觉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添油加醋的传到郡城城主耳中,那可就是忤逆的大罪。
凌楚楚问道:“地方上不都有固定的收粮机构吗?怎么还要向老百姓征收粮食。”
村长道:“自从咱们皇帝继位后,边境那边连年战争,送去的粮食根本不够应付。”
凌楚楚不解:“那也不能强行收粮,国家可以出钱收购。”
“凌丫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是你一个女子能理解的!”村长颓废的叹口气,“城主大人要收粮,并且限制了期限,若是不交粮食,就要收房子收地。”
凌楚楚攥紧拳头,“简直是要逼死百姓。”
“是啊,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粮食。”
“再过两个月蝗灾盛行,村里那几亩地不知能不能挺到丰收。”
“说的是啊,咱们现在就是砸锅卖铁也弄不来这么多粮食啊!”
村民哀怨之声四起,妇女们掩面痛哭,男人们愤然不平。
凌楚楚虽然愤怒但还存有理智,知道现在不是自哀自怜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筹集粮食,先把征粮这一关过了。
郡城城主是个什么样的官?单凭这些传闻都能用贪官污吏来形容。
这样不作为的父母官,若是得罪他下场可想而知。
所谓民不与官斗,在阶级等级森严的古代更应该谨言慎行。
凌楚楚任命般的叹口气,“在乱世中活着往往比惨死更加不易,如今若是交不了粮食,收房子收地是小事,丢了性命就太不值得。”
村长唉声叹气,“凌丫头,我也想凑了粮食交上去,可咱们村里哪里有粮食上交。”
凌楚楚宽慰一笑,“村长,您别发愁,等这批变蛋交货了,拿到银子就能去买粮食。”
村长连连拒绝,“这怎么可以,那些变蛋可是你的营生,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有什么不行,虽然我是外来的和尚,但早把清河村当做自己家。家里有难怎么能够不伸出援手。”
村长激动的热泪盈眶,“凌丫头,我代表清河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