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石淡淡看着从地上缓缓爬起來抹去唇边血迹的儿子.神情一片自然至极.
“沒错.是我.”
寒玉紧抿着嘴唇.脸颊的青筋已经暴起.再度朝寒白石攻了过去.不发一语.只有眼中那浓郁的冷意.
寒白石面对寒玉不要命的打法紧蹙眉头.
寒玉可以不要命.可是.他却不能杀.
他已经尝试过了.自己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现在.寒玉是寒家唯一的希望了.
寒白石强压住怒意.可是.寒玉的攻势却是一次比一次疯狂.
终于.寒白石爆发了.狠狠一掌和寒玉对上.不顾自己半条手臂冰封.将寒玉一掌击的破门而出.砸到地上又是哇的一大口血.
寒白石看着自己被冰封的手臂.一边运气疏通经络.一边暗暗满意寒玉修为的进益.
“你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永远不是.”
寒白石冷冷开口.转过身不再看寒玉.
“你以为你很强大吗.”寒玉爬起來.一边喘息一边哭一样的笑着:“你只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因为一个无稽之谈.毁了自己一生的可怜虫罢了.你不会达到目的.绝对不会……”
寒玉一边喘息一边笑着.他看到.眼前的老人面颊的肌肉抽搐着死死盯着自己.然后挥了挥手.
寒玉被一把挥出去.狠狠砸到院子里.所以他沒有看到.寒白石蓦然由黑转白.接着又变得赤红的面色.
寒白石的嘴紧紧抿着.将即将吐出的血腥再度吞咽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抹了抹唇角.眼神阴郁.
他沒有发现.这个抹血的动作.竟然和寒玉刚刚的神态姿势.一模一样.
寒玉艰难的爬起來失魂落魄的朝外边走去他想去看子雪.又不敢去看.他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是自己低估了那个男人的疯狂扭曲.
他竟然……子雪是他的女儿啊.是亲生女儿啊……
寒玉蓦然一僵.接着便是一口血再次喷出來.瞬间.睫毛便开始结冰.覆上一层白霜.他轰然倒地.**着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间.寒玉忽然想起來.上次被囚禁山洞时.他寒疾发作.那个流淌进身体的温暖力量.那个异常温暖的被窝.还有那碗烫嘴的姜汤……
寒玉一病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寒疾发作都要厉害.他几乎失去了温度.沒有意识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寒白石坐在寒玉床边.面沉如水.一边缓缓用自己的元气去化解寒玉体内的寒气.一边帮他护住心脉.
这几日以來都是这样.他必须随时帮寒玉稳住心脉.否则.寒玉随时可能会因为血液凝滞而死去.
看着床上沒有意识的儿子.寒白石面无表情.
想到那些或者意外早夭.或者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失败品.寒白石便是神情冷鹜至极.在沒有一丝往日的仙风道骨.
寒玉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是他违背了鬼神人伦后唯一的希望.决不能就这么死了.
猛然间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寒白石寒声开口:“寒玉.你要敢死.我就像以前说了无数遍一样.杀死所有和你有关的人.让他们给你陪葬……”
就在这时.寒玉**一声.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寒白石后便是再次闭上眼睛.寒白石面色微僵.接着就是瞬间变白.然后再次恢复正常.
可是他刚刚知道.自己内息已经逆乱了.
上一次玄风无忌和海云澜一起动手的时候.虽然被他稳稳压住.可是.他自己也是拼了几分的.原本就有些动了元气.‘
而最重要的是.他在疗伤的时候.被寒玉气的气血逆行.再加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元气帮寒玉治病.他知道.自己元气大伤了.
心里生出一股浮躁.寒白石起身朝外走去.一边冷声吩咐身后的管家:“准备婚礼吧.要快……就这两日.最好在寒玉清醒前.把婚礼办了.”
老管家极为恭敬的躬身领命.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安排了婚礼.寒玉第二天便清醒了.醒來的时候.寒白石就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输了.”
寒玉淡淡扯了扯嘴角沒有回应.
就在这时.老管家匆忙奔进來.面色异常难看.看着寒白石.又看看寒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什么事这么急.”寒白石有些不悦.
管家却是面色惨白一片.哆哆嗦嗦道:“回宗主……子雪小姐她……”
寒白石瞬间站起來:“雪儿怎么了.”
老管家面白如土:“子雪小姐……不见了.”
顿时.寒白石面色大变.猛地回头看向寒玉.却发现.寒玉也是眉头紧蹙.
他这才想起.寒玉这几日一直昏迷着.就是想动手也动不了.也不可能是寒玉手下那些雪鹰.他们还沒厉害到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抓走一个人.
夏茴看着眼前神情癫狂而又有些茫然的子雪.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子雪疯了.
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是那种先天不足的痴傻.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疯了.
一想到豆豆的惨状.夏茴便是冷笑着勾唇.
也许.她可以弄清楚.子雪到底是为什么疯了.
一般这种情况.当事者受到极大的刺激疯癫的同时.都会选择性的忘记那些最惊恐的记忆.看子雪平时乖巧可人的样子就知道.
也许.她可以做一件好事.帮她好好回忆起來.到底她忘记了什么.然后让她好好的清醒着再去面对.
这也许比杀了她.或者折磨她.都要有意思的多呢.
夏茴抓子雪就是为了引寒白石來.理所当然就会留下线索.也就理所当然会让寒白石找到.
寒白石带着雪鹰走出璃雪宗大门的时候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