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您说得可是吏部肇尚书家庶女?”女人掀了下帕子,对着李子俊抛了个媚眼。
嫣红厌恶看她一眼,捂住鼻子道:“刘大婶,您就别摆了。”
刘媒婆看了眼嫣红的模样,摆着宽臀笑道:“哎呦,我说嫣红姑娘,您可别嫌弃我这人粗俗,到时候您看中了那家公子,还不得我去给您说道说道。”
嫣红冲着她冷哼了声,“少说废话。还是想想我家少爷的事情。”
刘媒婆凑近了李子俊,谄媚道:“公子,肇尚书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女也不是那么好攀的。您看……”
姹紫微微一笑拉开刘媒婆道:“刘大婶,您就别担这个心了,您只管去提,事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刘媒婆“哎呀”一声道:“姹紫姐儿,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得,我去提亲,还没到门口就被肇尚书的人给扔了出来,我这半辈子的颜面哦,可就不保了。”
姹紫冷笑道:“您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们少爷了,你可知道这亲事我们已经预先说定了,现在只等我们少爷上门提起就成。而且,你该知道还有两月,我们少爷可就任职太学博士。那可是六品的官儿……”
刘媒婆听得这么一说,不由谄媚起来,又凑近了李子俊道:“原来李公子竟然已经入了吏部的考核,哎呦,我真是狗眼看人低……”说完就往自己脸上拍去。
噼里啪啦几下,也没人拦着她,刘媒婆自觉没趣。只道:“李公子,不知您用什么做聘礼?”
李子俊怔怔然。没有回答。
姹紫轻咳一声,李子俊也没有反应。
嫣红轻轻拉了拉衣袖。他才陡然一震,漠然看着刘媒婆道:“你走吧!”
刘媒婆脸上堆着的笑容即刻僵直成石雕。
嫣红已经气得叫起来道:“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多好的机会啊,能够和吏部尚书大人攀上关系。”
李子俊冷冷看她一眼道:“去把刘媒婆送出去!”
刘媒婆已经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李少爷,李公子,这不还没到就任,就已经如此狗眼看人低了,要是任了官那还了得。我呸。这京中别的不多,就是官儿多。我刘媒婆的手中做媒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大官我可见得多了,哪个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道一声‘刘婆’……”
姹紫只看着李子俊的模样,心知今日是让他下不了决心的了,叹口气,对着刘媒婆道:“刘大婶,今日就委屈了你。”手中已经赛过去一点银两。
刘媒婆还要破口大骂。敏感的手指接触到白花花的银子,轻轻一掂,就知道了重量,脸上即刻就堆满了笑容道:“大官我见得多了。好似李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还真是少见。李公子今日还没下定决心,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等您有了主意再来找我。我一定让您满意。”
李子俊神色漠然,仿佛耳边的只是嗡嗡苍蝇一般。刘媒婆笑眯眯退下,仿佛李子俊给了她上宾的礼仪。
姹紫送了刘媒婆出去。再回头看看李子俊,和嫣红使了个眼色,两人静悄悄退下,把一室寂寥留给李子俊。
李子俊慢慢伸进袖子,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一条丝线悬着,临空捏着在眼前,丝线有些扭了,瓷瓶在空中不住地旋转,调皮捣蛋一般对着李子俊玩乐。
李子俊唇角微微勾起,转动的瓷瓶好似转动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播放。
良久,放下瓷瓶,李子俊清淡的神色突然变了,整个人突然迸发出萧瑟冷肃的感觉。
瓷瓶放入袖中,李子俊悄然进了母亲的房门。
李老夫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微微蹙着眉,好似以往的十个岁月总为着一点赖以生存的铜钱发愁。
李子俊轻轻跪下,低下头,把头埋在了床边。
一室冷清,孤单的背影倔强地跪在床前,一如过去每一个苦难的日子。
“蓝大夫,你的意思是这面颊生了浸淫疮,除了祛风清热之外,还要诊断是否为食物过敏,如果食物过敏,就算是祛风清热也是不见效果的。”孔大夫虚心求教。
“蓝大夫,蓝大夫?”孔大夫又唤了两声,有些无奈看着蓝乔。才说一阵子话蓝乔就至少走了三次神。
蓝乔回神,这才懊恼地发现自己异状,不觉对自己痛恨起来。狠狠地捏了下自己,又拍了拍脸颊,这才对着孔大夫强笑道:“我们说到哪里了?嗯,继续说。”
孔大夫脸涨红了,不觉抖着稀疏的短须道:“蓝大夫,你今日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蓝乔沉默了,半晌才轻轻道:“对不起。”
孔大夫急忙道:“咳咳,蓝大夫,你不用在意,有事还是要休息的,堂中有我看着,不用着急。”
蓝乔默默点点头,抬起头来正望见何小姑看着她。见到蓝乔看她,何小姑赶紧着移开了视线。
“回去吧!”蓝乔觉得有些懒洋洋起来,全身的力气似乎消失殆尽,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何小姑急忙招来了马车,蓝乔一语不发上了车,闭上眼,头靠在马车车厢壁上,什么都不敢去想,她怕只要一想起,就会在这马车中失去常态。
回了宋府,蓝乔招呼也没打,就径直入了院落,入了房,对着芍药道:“别来吵我。”
芍药即刻发现了异状,跟着蓝乔四年多了,这样可是第一次。有些惊讶望向身后的何小姑。
何小姑急忙装傻左右观望,芍药有些疑惑,担忧地看着蓝乔入了房内。
翠珠如今主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