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乔冷笑看着三人。并不答话,只看宋老爷怎么处置。
宋老爷听着这几人各执一词,怒意也渐渐平了下来,只严肃道:“郑婆子,擅自用厨房的东西开火,这可是府中严令禁止。你这可是知错犯错。”
郑婆子叩头道:“老爷饶命,老奴知错,可这糕点中的问题确实与老奴无关啊!”
宋老爷目光一扫众人,道:“厨房管事可在。”
一旁的三十多岁妇人站出来跪下道:“在。”这是朱嫂。以前是何小姑母亲林嫂为管事,林嫂却没有跟着过来,后来这朱嫂就升为了管事。
“你怎么看?”宋老爷只冷冷道。
朱嫂看了三人一眼,也不能确定,只道:“奴才不知,不过……”迟疑了下,才道,“郑婆子和郭婆子两人不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况且这事儿也不像是入云能做的。”
郑婆子瞪大了眼。急急看着朱嫂道:“朱嫂,你千万不要给她们骗了啊。今日她们让我做了替罪羊,明日就是你了……”
朱嫂又看了郑婆子一眼,为难道:“老爷。郑婆子我也知道,虽然为人贪了些,可是对待主家交代的事情从来都是完成得很好。”
蓝乔看着低头怯懦的入云。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宋老爷沉吟不定。纵然他恼怒,可也得查个清楚。要不然传了出去,只说他昏聩到连家中小事都处理不了,更何况是朝中大事。关键在于昨日晚间入云有没有去厨房吃东西。
宋老爷一扫周围的下人,道:“可有人在晚间见过她们三人,知道她们去向?”
下人们被宋老爷目光扫到,有些不自觉后退两步,却无一人上前。宋老爷有些恼怒,看着朱嫂道:“你呢?”
朱嫂道:“回禀老爷,晚间回了家中,却不曾出门。”
宋老爷真恼了,他还真不信了,这么大三人没人看见么?许是看见了不想趟这趟浑水。正要开口威慑一下众人,恩威并施。蓝乔轻咳一声道:“姑父,我有下情。”
宋老爷顿了下,微微缓和下脸色道:“哦,说来听听。”
蓝乔目光在入云身上停留片刻,冷冷然,看得入云身子一颤,止不住地抖起来,蓝乔漠然移开目光道:“鹰三石。”
鹰三石应声而出,对着蓝乔抱拳行礼道:“小姐,在蝶姨娘院中果然寻到了这东西。”
鹰三石双手一伸,递出一块绸布,只是有些润湿,还沾了些泥土。
宋老爷道:“这是……”
鹰三石道:“已经检验过,这绸布上的粉末确实就是碗中药材。”
“哦,蝶姨娘么?”蓝乔微微一笑,道,“原来这事儿竟然不是入云和郑婆子所做,竟然是蝶姨娘所为。姑父,您看?”
听到蝶姨娘几个字,宋老爷的脸已经黑了,怒道:“即刻把蝶姨娘带过来。”
身边的人应了声“是”,蝶姨娘已经在院外喊冤了。
“老爷,这绸布不是奴婢的。不知是何人咱赃嫁祸。”蝶姨娘边哭边说,半捂着脸,泪珠儿似弦,花容憔悴,身后跟着两个三等小丫鬟,“老爷,您可要信我啊!来了宋家服侍老爷这么久,我对夫人从来都不敢有任何不敬。”
宋老爷本来恼火万分,听了这话却迟疑了一下。
蓝乔火大了,厌烦宋老爷四处留情,看了眼正行出来的宋辙昂,眼神示意。
宋辙昂自然会意,对宋老爷愤愤道:“爹,一定得查出人来,娘和弟弟差点就被这些奸猾小人害了。这次是蓝姐姐医术高超,没让人得逞,如若得逞,那可是两条人命!”宋辙昂最后是咬着牙挤出,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让人得逞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宋老爷被这话警醒,目中顿时一清,看着蝶姨娘的神情也冷了。
蓝乔慢条斯理道:“物证在你院中,这事情如果成功,最得利的也就是你。如果说栽赃嫁祸,可不知什么人对我姑母有恨,做成此事,其他人又有何好处?”
宋老爷此时也冷眼看着蝶姨娘,等候她的辩驳。
蝶姨娘只哀哀哭泣,跪倒在地上“老爷老爷”唤个不停。
蓝乔正色看着宋老爷道:“姑父,此事虽是姑父家务事,可蓝乔也是家中一份,不算是多管闲事。蝶姨娘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否则上行下效,姑母以后难管理内宅,姑父也难以服众,堕了声名不算,让人听闻此事,虽不至于落下宠妾灭妻的名声,却至少也得有个是非不分,沉溺女色之声名,于姑父仕途有碍。”
宋老爷早在宋辙昂开口之时,就已经醒悟,此时听了蓝乔之言,什么宠妾灭妻、沉溺女色,只听得他嘴角抽搐。要真有这样的名声,他的仕途算是完了,太子是绝对不会任用这样的人,从而让别人抓住把柄,说他手下的官员良莠不齐、不分嫡庶。太子是嫡长子,自然痛恨与他敌对的二皇子。
况且,要真的想到宋夫人母子二人被害,宋老爷心中一痛,冷汗涔涔而下。细细一想此事,受益人也就是蝶姨娘,其他下人哪里有这个狗胆。不由看了眼蝶姨娘,柔美而善解人意,知人知面还真是难知心啊!
宋老爷不动声色抬起头往院外望去,就见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管家宋情已经拿了一个竹筒过来,恭敬递给宋老爷。
宋老爷点点头,宋情退下,打开竹筒看了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