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大人和孩子全他-妈给我保住!”端木勃然大怒。
医生熟知娱乐大事件,早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谁,霸道总裁发起火来真是吓人,似乎随时都要把他暴打一顿。医生结结巴巴地说:“端……端木总裁,目前产妇的情况很危险,按照流程我们必须让家属签字,如果发生紧急情况,我们才好做出决定。”
“保大人……”初晴的妈妈颤颤巍巍地说。
“保大人……”初晴的爸爸也哽咽着说。
“我来签这个字……”江泓将病危通知书从地上捡起来,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初晴的妹夫,江泓是有资格签这个字的。
就在这时,程楠搀着桂姐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桂姐满脸冰霜地说:“医生,孩子不能放弃啊!那是我的孙子,是一条命,不能放弃!”
“桂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麦洁从旁劝道。
“大人孩子都得保!”桂姐“咕咚”一声给医生下了跪。
“我……尽力而为……”医生倒退了两步,“病人直系亲属过来献血!”
末雪搀扶着妈妈,江泓搀扶着岳父,四个人一起向着献血室走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端木抱着脑袋蹲下:“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夏夏从轮椅上下来,把端木拉到长椅上坐下:“你不要太自责了……”
“夏夏说的对,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麦洁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之后的一个小时,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煎熬。刚开始夏夏还硬撑着坐在轮椅里,后来支持不住,就躺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脑袋枕着端木的大腿。
除了啜泣,大多数人都不说话,只有桂姐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的老公死了,我的儿子几次三番差点进了鬼门关,我的儿媳和孙子也要搭进去吗?”
端木垂着头,满脸愧色,他能理解桂姐的怨怼。过去几十年,程空一家一直忠诚地为端木家族服务,付出了生命和鲜血的代价,可他们得到了什么报偿?
端木和夏夏给程空开出的年薪已经超过了百万,他们原本还想多给,但是程空却不肯要,理由是“无功不受禄”。程空帮忙从工地找回端木之后,夏夏还给程空一家买了一栋市中心的别墅,就是希望让桂姐好好养老,也想让初晴过得更好,她们婆媳相处得十分融洽,羡煞旁人。可是眼下程空一家面临着家破人亡的困境,钱和房子还有什么用?
“清尘,饿吗?”端木听到夏夏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咕的叫声。
“不想吃。”夏夏的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哪里吃得下去?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麦洁责怪道,“九,去买点吃的,大家都得吃点东西!”
“我和你去。”梁君庭自告奋勇地跟上了小九。
十几分钟后,手术室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这哭声十分响亮,令手术室外的人们都精神抖擞了起来。夏夏慢慢坐起,紧紧攥着端木的手,这种新生儿降临的时刻,原来是如此摄人心叵!
不一会儿,医生推门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释然:“恭喜你们,母女平安!”
哭声和着欢呼,手术室外一片欢腾,端木紧紧搂住了夏夏,他的大手冰凉冰凉。
“空!”端木突然叫道。
夏夏回过头,才发现程楠推着程空出现在通道尽头。程空的头部缠着白纱,右胳膊和左腿都打着石膏,他的脸是肿的,眼睛里噙着激动的泪水。
护士正好把新生儿给抱了出来,笑眯眯地说:“谁是孩子的父亲?是个可爱的小公主,7斤6两,大胖丫头呢!”所有人都站起来去看那个来之不易的女孩,她的皮肤有些发紫,眼睛和嘴巴都紧闭着,正挥舞着两只迷你小拳头,显得活力十足。
“我是孩子他爸。”程空艰难说道,“让我抱抱孩子。”他努力地伸出了左臂。
“你能抱吗?”护士花容失色地说。
“能!”程空很希望能够抱抱他的女儿。
护士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进了程空的臂弯,程空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丫头真沉!”
“长得很像你呢!”夏夏哭得梨花带雨。
“亏了,像他妈妈更好啊!”程空不无遗憾地说。
“女儿像爹会有福气。”桂姐几步到了儿子身边,“给我抱抱大孙女!”
“妈,对不起,又让您担惊受怕了……”程空内疚地说。
“要不是看你这副熊样,真想给你两个大耳刮子!”桂姐抱起了自己的孙女。
“空,你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端木关切地问。
“初晴早就起好了,大名程韵,韵律的韵,小名安安。”程空如实说道。
“好名字。”夏夏赞许地点了点头。
“取名这事儿只能让初晴来,她早早就把男孩和女孩的名字都起好了,我是个大老粗。”程空苦笑一记,“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老婆?”
“等下就把她送到加护病房去,她大出血,又是剖腹产,人很虚弱,你们尽量先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多睡睡,养养精神。”医生温言嘱咐。
过了半个小时,程空终于见到了初晴,初晴的小脸惨白如纸,嘴唇也没有血色。
“疼吗?”他们俩同时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程空尴尬地笑笑:“看到你和女儿都安然无恙,我就一点都不疼了。”
“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我也不觉得疼。”初晴十分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