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兴就有人忧,祖茂听了郭嘉的话,自然是喜上眉稍,连忙上前,躬身领命。李傕、韩当二将听了,则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一点精神。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是失望,好不容易盼来了仗打,却没有他们什么事,他们能高兴得起来吗?
“嘿嘿嘿……”郭嘉将李、韩二将的表情看在眼里,哂然一笑,停顿了片刻,走到帐中地图前,纤细的手指在图中标注着五溪的地区一点,缓缓说道:“武陵西南,沅水上游,生活着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谓之五溪蛮。五溪蛮人口四十余万,他们以五溪郡都为中心,多分布于山野之间,结寨而居。这些化外之民不通礼数,凶残暴虐,好斗蛮横,抢掠边地,聚众叛乱更是常有之事,对荆南四郡危害极大。”
郭嘉说得很慢,闻弦音而知雅意,李傕、韩当两人本已万分失落的脸上,又渐渐炽热起来。这个年青的军师,可不是只会说着玩的,他是要向五溪蛮动兵了。
“武陵郡金旋并不足为惧,但我们却不得不防金旋在铤而走险之下,会引五溪蛮下山,与五溪蛮联合,对抗我军。就是金旋不与五溪蛮联合,有五溪蛮这样的蛮夷存在,也不利于我军对荆南四郡的统治。所以在下决定趁此机会攻下五溪蛮都,五溪蛮能为已所用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将他们打残、打怕,让他们对我军心存畏惧,再也不敢窃掠。”
郭嘉这段时间呆在长沙可不是白呆的,看起来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事实上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五溪蛮身上,收集了大量五溪蛮信息。
在郭嘉看来,武陵已是一块含在嘴边的肉,想什么吃就什么吃,但五溪蛮却不一样。攻打武陵郡实在已经无法引起郭嘉的兴趣了,要是能将五溪蛮拿下来,哪还算有点挑战。
“还请军师下令!”李傕、韩当二将听了,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仗就好,管他是蛮人还是什么。郭嘉就是叫他们打交州去,他们也会答应。
“好!那就请两位将军领兵二万,拿下五溪蛮都,当然本军师也会随同大军一起。”郭嘉笑呵呵地说道。
“遵命!”李傕、韩当二将高高兴兴地接了命令。
这下子好了,三将都有重任在身,皆大欢喜,各自兴奋地走出了议事大帐。
第二天,镇西军银狐营五万大军一分为三。祖茂引兵一万攻打武陵郡,郭嘉、李傕、韩当三人率两万大军向五溪进发。留下两万大军留过大营,守卫荆南其他三郡。
镇西军在攻取东吴之后,东吴之地已与荆南各郡连成一片。荆南的银狐营、江东的凤美翔营已呈遥相互应之势,大江之上又有镇西军两支强大的水军守卫,整个长江防线都已掌握在了镇西军手中。郭嘉相信荆南有两万银狐营大军就足够了。
金旋,字元机,京兆人,传为武帝侍从金曰磾之后,现任武陵郡太守。
三十来岁的金旋就爬上了如此高位,除了昂仗祖上的余荫外,也是有些真才实学。金旋就任武陵郡太守之后,对内整治兵甲,关注民生,对外按抚五溪蛮众,放开与五溪蛮都之间的商贸。就任几年,武陵郡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比起身处战火纷飞的中原百姓幸福多了。因此金旋在武陵郡是深得民望,与五溪蛮也相处融洽。
本来生活得很美好幸福的金旋,在镇西军攻取了长沙、桂阳、零陵荆南三郡后,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了,时常是坐卧难安,吃不好睡不香。大半年时间过去,金旋已经足足瘦了一大圈。
镇西军打又不打,却又在武陵周边驻以重兵,让金旋很是无奈,倍感压力。他不知道镇西军什么时候就会攻打他的武陵郡,什么时候就兵临武陵郡治临沅城下。
金旋虽然算不上什么枭雄般人物,但也不想屈居人下。
投降吧,心有不甘!抵抗吧,却又实力不够!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金旋也是将门之后,身体里流淌的是草原游牧民族的血,他不甘心平庸地活下去,所以他选择了抗争。在镇西军大军压境的情况下,金旋一方面整军备战,另一方面与蛮王沙摩柯取得联系,准备与五溪蛮联手对抗镇西军。
蛮人虽然不习教化,不讲礼仪,但却极重义气。金施一方面许以重利,一方面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蛮王沙摩柯终于答应出兵相助金旋,共同对抗镇西军。
这一曰,金旋正在临沅城太守府中,就有哨骑快马来报,镇西军来了。
镇西军大兵压境,金旋虽没有跟镇西军正面叫板的本钱,却也在边境增派了不少暗哨,监视着镇西军的一举一动。再加上金旋对民众还不错,武陵郡的百姓也成了金旋的耳目。因此祖茂的一万大军刚进入武陵境内,就被金旋派出的暗哨发现了。
“来人,将从事巩志请来。”
金旋听完哨骑的汇报,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还是暗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时,金旋反而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诺!”侍卫领命,去叫巩志去。
巩志是金旋手下从事,职能跟谋士差不多,平时帮金旋处理一些政务,战时充当金旋的参谋,为金旋出谋划策。巩志跟随金旋多年,对金旋是忠心耿耿,为人也是颇有才能,深得金旋信用。
“主公找属下!”不一刻,巩志气喘吁吁地进了金旋的书房。
“巩志啊!我刚刚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