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打起来,那边的辽国人全部惊动了,一个个也飞奔下来就要厮打,陈元这边的一百多个伙计也从大通铺上爬了起来。
经过这一趟死里逃生的旅程之后,再加上晚上大多搞了些酒,胆气居然丝毫不逊色于对手,抄起身边的板凳木棍,赶来截住那些辽国人,噼里啪啦的打成一团。
而宋祁身边的那些宋兵站在门口,大多是面有愧色。
陈元在后面看着众人厮打,所做的也就是在精神上支持一下而已。
虽然他们这边伙计和马夫人多,可是那些党项人是职业士兵,进退颇有章法,只是受了地形限制,双方都丝毫占不到便宜。
门口那些宋朝来的护卫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神情很是激动,看看宋祁,又看看同伴,然后把身上衣服一脱就要冲过来。
那宋祁一把拉住他,同时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谁都不许动!”
那小伙子一把将宋祁的手臂甩开,也不说话,从旁边抄起一个扫把,从门口就打了进来。
他的位置不好,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在党项人的中间地带,扫把还没挥出,就被两个党项人夹住,形式看起来颇为危急,很快就被打了几拳,倒在地上。
那小伙子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打过。
他的勇猛深深的刺激了宋祁身边的其他护卫,只听那队长大喊一声:“娘的,杨义都敢动手,兄弟们,打!”
那些旁观的宋朝护卫早就上火了,一听这话,立刻也冲了上来,这一下战局马上乐观起来,党项人的队形在瞬间被前后冲散,顷刻间就有十几人被打倒在地上。
陈元一看形势大好,心中大为得意。先不管以后事情如何解决,反正把党项人全部打成猪头,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住手!”一声清脆的叫喊在门口响起,一队辽国士兵冲了进来。
从觉察出有闹事的苗头之后,第一家的伙计就去报官了,只是这个年代的通讯很落后,若不是他们半路遇到正从北院大王府邸赶回皇宫的公主,这时候可能官兵还来不了。
打斗的双方马上都停了下来,公主的一双眼睛扫了一下四周,那张元的双目都被打肿了,吴昊的嘴角也挂着鲜血,一见辽国公主来了,他们二人赶忙想来个先告状,上去抱拳行礼:“下官西夏国使者张元(吴昊),见过公主殿下。”
然后,吴昊马上说道:“公主,实在不是我等存心在大辽闹事,只是这人无端生非,”
话没说完,那公主马上喝道:“我还没问你呢!”
吴昊立刻闭上了嘴巴:“是,是,下官多嘴。”
只见公主几步走到陈元面前:“陈世美,是你闹事么?”
陈元眼珠一转:“这个,在下认为,公主有这样的疑问可能完全是出于对在下误解。其实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平时遇到事情都是能躲就躲的。”
耶律缕伶一声冷笑:“可是我们一路同行的情况看,陈兄好像不是怕事的人?”
陈元摇头:“公主,您真的误会我了,”
耶律缕伶一摆手:“不要多说,我只想知道,这些手拿板凳木棍的人,除了宋朝和党项使团之外,是不是都是你的伙计?”
陈元点头:“是,但是其中原因并不复杂,在下相信公主一问就能问清楚。我也想解释一下,其实,真的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是那个张元过来打我,”
耶律缕伶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来,她正在找着陈元的把柄呢!
只见她又是一挥手:“哎!审问案子不是我的事情,在我们辽国有专门的人会来问清楚的。来人,凡是手拿木棍的伙计,都给我带走!”
陈元手下的那些伙计们顿时就慌了,刚才和党项人打破头他们都不怕,但是面对要被关入辽国大牢的结局,他们真的有些慌张了!
打破头有掌柜的给钱看郎中,这如果被关入大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出来就难了。
陈元一看这情景,马上大声喊道:“等等!”
耶律缕伶让官兵停了下来,转头问陈元:“掌柜的有话要说?”
陈元想了一会,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即说道:“公主,他们只是听命于我,我想,我一个人去说,足以把事情说清楚了。大不了公主再带几个人去做一下人证即可。这也没人受重伤,还请公主看在我们一路同行的颜面上,不要为难这些伙计。”
耶律缕伶双目一闪,一道狡黠的目光在眼中忽然出现,又马上被她掩埋:“可是陈掌柜的,打人的是他们。我们辽国的律法可能和大宋的少有不同,凡是参加斗殴的,都必须抓去问罪。”
陈元手指那些党项人:“那你怎么不抓他们?”
耶律缕伶笑道:“他们是外交使团,我必须禀明父皇再做定夺。”
陈元点头:“公主,小人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若是你看不顺眼,大可把我赶出燕京,这般为难我手下伙计又是如何?”
一旁的阿木大也再也忍不住了,拔出九节鞭来:“这不是摆明欺负人么!”
庞喜一把按住阿木大的手,陈元回头喝道:“你干什么!”
那耶律缕伶却是呵呵一笑:“好,现在你们又多了一项罪名,意图刺杀本公主。陈掌柜的,这个罪名,你担的住么?”
陈元挠挠头,然后慢慢凑到那公主身边,两个卫士急忙拦住。公主推开那卫士:“让他过来。”
陈元靠在公主身前,这个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