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月亮和昨天一样昏暗,那已经带着丝丝暖意的夜风吹动着树梢,发生那轻微的响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借著府库大院透出的灯火,耶律缕伶一身黑衣,用面纱蒙住自己的面孔,借工具爬上了府库的墙头,看看四周,等一队巡夜的宋兵走过去之后,这才翻过来在府内轻松的落下。迅若灵猫一般地来到一颗大树底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许多身影也闪了进来,他们和耶律缕伶一样,都是一身黑衣,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耶律缕伶并没有盲目的行动,府库的守备还是很森严的,不时可见宋朝的巡卫,一组一组巡逻著。她趴在树下静静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同时心中暗暗盘算那些宋军每队巡视的士兵之间相隔的距离。
时近亥时之末,前面那个主楼里面仍有灯光透出来,不知是什么人仍未入睡。
那房间就是今夜他们的目标,现在里面明显有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大宋,若是惊动了旁人,不要说东西,命能不能带出去都是两说。
满心焦虑地等了大半个小时后,那灯光依然亮着,耶律缕伶感觉自己手心里面全部都是汗水,身边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公主,不能再等了。”
耶律缕伶思考了一下:“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接应我。”
说罢整个人贴着地面,如壁虎一般向前面滑去,悄无声息来到那屋檐之上。然后沿着柱子几下攀爬,到了房梁之上。刚刚稳住身形,一队官兵就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眼睛都打量着四周,却没有人往自己的头顶去看一下。
耶律缕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等那堆士兵过去之后,再度翻了下来,把那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往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有一个宋朝官员摸样的人,正埋头在桌案上写着什么,看他那摸样,显然短时间没有离开的准备。耶律缕伶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从那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去,耶律缕伶心中顿时一惊,忙的蹿了起来,再度上了那房梁。
屋里的烛火随风摇动了几下,那官员桌子上的纸张也飘了起来,官员赶忙按住,同时扭头往这个方向看来,看到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隙之后,他走到窗口,推开来四下望了一望,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之后,也就关上窗户回去了。
耶律缕伶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又是一队巡夜的官兵从她下面过去,耶律缕伶看着那窗户被那官员给插上了,看来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根本不可能,心中叫苦,假若今晚偷不到武经总要,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任务失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那屋里的官员喊了一声:“来人。”
站在那门口的两名侍卫中间一人马上闪身进入,另一个人站在门口,眼睛还在回头望着。
耶律缕伶抓住这个时机,猫着腰顺着那墙根往那大门口潜了过去,快接近那门卫的时候忽然暴起,手中宝剑一下从那卫兵的胸口插了进去。
卫兵很快就软了下来,吭都没吭一声。耶律缕伶提着他的衣领让他靠在门上,不发出任何声音,同时快速的闪入那房间之中。
另一个进屋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耶律缕伶一剑割破了喉咙。
那官员看的有些震惊了,整个人的脸色变得苍白,耶律缕伶把门口那个卫兵也拖进来,然后反身插上门闩,手中短剑指向那官员:“不想死的就别说话!”
那官员显然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时候也沉着了不少:“姑娘是来找什么的?”
耶律缕伶说道:“武经总要在哪里?快说?”
那官员点点头:“只要姑娘能放过我,我拿给你就是了。”
耶律缕伶警惕的看着那官员,手中宝剑丝毫不敢有懈怠:“别耍花招,快去拿!”
那官员转过身躯,从身后一摞书架上面拿了一盒书下来,耶律缕伶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宋字“武经总要”。这字迹明显是早就写上去的,因该假不了。
不过耶律缕伶还是不放心,宝剑押了一下那官员的脖子:“拿一本出来!”
那官员点头:“好,好,姑娘的剑离在下远一些,在下胆子有点小。”
耶律缕伶把剑稍微移开寸许,只见那官员拿出一本来,她放在桌上一看封面“武经总要战阵篇”。随手翻看两页,里面果然是说战阵的问题,耶律缕伶心中这才大定,知道错不了了。
那官员好像真的很害怕:“姑娘,这该做的我都做了,你饶我一命好不好?我也是混口饭吃,家中有老有小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对别人说起任何关于你的事情就是了。”
耶律缕伶眼睛看着他:“不行,我走了你要是出声,我就麻烦了,对不住了!”
说着她就要动手杀人,那官员急忙说道:“姑娘且慢,且听我再说一句。”
耶律缕伶停了一下:“我不会放过你的,对不起。”
那官员脸上尽是沮丧之色:“那姑娘能不能容在下喝一口茶水?就一口!”
茶壶就在旁边,他说着就慢慢伸手去拿,耶律缕伶想了一下,一压他的脖子:“别动!我拿给你就是了。”
说完稍稍移动了一步,用手去提拿茶壶。刚刚把茶壶拿在手里,耶律缕伶一提,忽然一股烟雾从那茶壶底下冒了出来,整个房间在瞬时间都被那浓浓的烟雾笼罩了,她根本看不到那个官员人在哪里!
“来人啊!抓刺客!”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