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陈元有一早上的功夫可以自己去找酒楼。他现在还没有招伙计的打算,尽管小雀儿现在很需要帮助,如果有人帮他一把,他绝对能摆脱乞丐这个身份。
可陈元是标准的生意人,生意人虽然和气,但那一团和气的脸皮底下,埋的一副铁石心肠。
同情心是生意场最忌讳的事情。
马车到了宾悦楼的门口,两个伙计早已等在那里,脸上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着急。酒缸的出现着实缓解了伙计脸上的焦虑,虽然嘴里责怪着为什么这么晚才送来,但是那本来急躁的神色却已经忽然消失了。
陈元一边帮伙计搬酒,一边说道:“对不住了诸位大哥,小店离这里远了一些,来回搬运费了时辰,让诸位大哥久等了。”
有伙计出来尝了一下酒的味道,回头对一个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说道:“少爷,没有兑水。”
那少爷赞许的看了陈元一眼:“不错,请问您贵姓?”
陈元走到那少爷的面前:“免贵免贵,小人姓陈,陈世美。少爷,我们小店的酒您请放心,兑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少爷笑了一下:“我叫柴阳,这宾悦楼是我家开的,以后你每天早上来给我送两缸酒来。”
这是陈元的第一个的大客户。
还没开张就有了一个一天定两缸酒的大客户,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让陈元更是对未来的路充满了自信。
小雀儿显然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己,以前所有人都用冷眼看他,骂他一声“臭乞丐”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他偶尔说出一句:“我不想一辈子做乞丐!”
周围的乞丐们也会哈哈大笑:“我们就是做乞丐的命,躲不掉的孩子!”
小雀儿心中打定注意,他要用今天赚的钱去买一身新衣服,然后去哪个酒楼当个伙计,或者去作坊里去当学徒,做什么都行,就是坚决不做乞丐了。
他把这个想法和陈元说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公子,我能行么?”
陈元知道,这个孩子还缺少信心。小雀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
“你可以,一定可以!”
陈元搂过小雀儿的肩膀,用力的搂了一下:“我也刚刚开始,这样吧,咱们哥俩来个约定如何?”
小雀儿笑了:“什么约定?”
陈元思考了一下:“两年吧,两年之后我定然成为整个汴京城最富有的生意人!”
小雀儿当即明白过来,一下从陈元的怀里挣脱,高举自己的双臂:“两年之后我是汴京城最好的伙计!”
陈元哈哈一笑:“到时候我请你好不好?”
小雀儿高傲的扛起自己的脑袋:“我的工钱很高的!你请的起么?”
陈元咳嗽一声,然后背起双手:“有多高?信不信本掌柜的拿银子把你埋了!”
小雀儿也是笑了:“你若用银子把我埋了,我死也愿意!”
接着他的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公子,您念过书,给我取个名字吧?我如果做工了,总不能还叫小雀儿的。”
陈元揽下包票:“没问题,你姓什么?”
小雀儿摇头:“我不知道。姓什么都行了,只要有个名字就好。”
陈元想了片刻:“你既然是我兄弟,也姓陈如何?”
小雀儿头点的非常厉害,脸上一片期待的神色。
陈元见他并不反对跟自己姓陈,便接着说道:“我叫陈世美,那你叫陈世忠如何?这样别人一听就知道咱们是兄弟。”
小雀儿猛的跳了起来,一股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好!我有名字了!我叫陈世忠!”
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这显然让他非常的兴奋,整个人在大街上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陈世忠!我叫陈世忠!”
眼看就要到达悦来客栈的时候,陈元却忽然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
本来应该在客栈里点灯夜读的书生们,这时候全部都集中在客栈的前面,周围一圈捕快,把整个客栈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陈元拍拍陈世忠的肩膀:“可能有些麻烦,你先走吧,我要过去看看。”
陈世忠犹豫了一下,马上点头:“好,大哥我先走了。”话刚说完,就飞快的跑开了。
这让陈元看的很是惊喜,心中暗暗想到:“好家伙,刚才还和我称兄道弟,一有危险马上闪人,果然有生意人的潜质!”
陈元也想走人的,可是想起明天就要属于自己的酒铺,有些舍不得,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让自己无法顺利的接收酒铺,那么还必须改变自己心中的计划了。
杨掌柜的正被几个捕快盘问着,陈元悄悄走到一个看热闹的人身边,小声问道:“大哥,出啥事了?”
那人也放低自己的声音:“听说出了人命案了!有一个住店的女人被杀死在房间里面,现在捕快正在盘问所有住店的人,估计凶手就在其中。”
陈元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稍稍往杨掌柜那个位置靠了一点,以便自己能清楚的听见捕快的问话。
“你真的没看到什么人进门么?”一个捕快手握刀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几个人,明摆着就是一副你如果说谎我就杀了你的架势。
受他审问的几个人包括三个住宿的书生,杨掌柜和菱花姑娘。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