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只能任这个小孩子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渐渐泯灭所有生机。
柜台处接连传来两声闷哼,那粗豪的酒肆主人同他那妻子也在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老者,站在柜台前方,以怜悯的眼神望向那对小夫妇。
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老者就是刚才出手狠辣,将小男孩击杀的人。
他身子虽是瘦小,人却如一把凌厉的宝剑,气势将酒肆内其他武者的气息都压了下去,赫然也是真玄强者。
“老夫不想出手,但你们两人包庇金蜂门余孽……”老者摇了摇头:“五年之前,门内剿灭金蜂门之时,就是你们两人将这小孩子带走?”
酒肆点了点头,将他气息微弱的妻子抱在怀中,口中鲜血汨汨。他眸中虽满是悲愤,却只能忍着愤怒,艰难应答:“五年前,我经过那里,见这个小孩子满身血污躲藏在一处尸体中,就将他带了回来,长老,他还是个小孩子……”
“那又如何?”瘦小老者振振有声:“我万剑门裁决善恶,除恶务尽,谁知道这个余孽将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老者又是长长一叹:“若是你们没有将他带回,又怎么会惹出今曰的祸果。念在你们不通武学,只是个寻常人的份上,我留你们一条全尸,仅将你们全身内脏震碎……”
老者摇了摇头,对着紧跟进来的十余个背负长剑,身着白色劲装的男子道:“将那小子的尸体带回去。”
那群人应了声是,面色冷硬向着秦浩的桌子行去。
突然的异变,让整个酒肆内的武者都是低声议论起来。
“金蜂门,就是那个由一群强盗组成的门派?”
“没错,听说五年前便被万剑门剿灭了。没想到这小孩子会是……”
“不过这事,是否也做得太绝了一些?”
一个下颌虬须如钢针根根直立的男子猛拍桌面,冷笑着愤然出声:“强盗?那群强盗虽然抢夺东西,但除了财物之外,可从未伤过人姓命,更未做出歼杀掳掠,灭人满门之事。而且他们每次抢夺商队财物时,都会给商队留下一条活路。某个名为铁剑阁的门派,除了抢夺财物之外,什么恶事都做尽,至今为止怎么没遭到万剑门的裁决?”
这话出声,有些人面色大变。
铁剑阁是万剑门下属门派,谁人不知?
那老者缓缓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满脸叹息,大义凛然道:“擅自污蔑其他门派,还为强盗辩护,这种武者,留着只会让百越国更不安定。”
十几名身着白色劲装的男子闻言,同时止步,转身,剑出,动作行云流水,快捷得无与伦比。
十几把暗金色长剑笼罩在刺目的玄气光辉中,破空向着那男子钉去,呼啸之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那剑首逼至。
也在这时,一股戾气,猛的自秦浩眼中迸发。
“万剑门,好大义的门派!”
秦浩话语说出时,脚下同时一踱,雷系真元透体而出,沿着地面飞射而过,在瞬间化为一道真元壁障,挡在男子身前。
叮!叮!叮……寒光潋滟的长剑撞在壁障之上,撞出一道道火星。
当长剑落地之时,剑尖已被融化成焦灼的铁水。
秦浩右手在桌上一拍,木屑横飞,夹杂着真炎的木屑打在十几名万剑门弟子身上,将这些人都打得四处飞窜,鲜血喷吐。
真玄武者!
酒肆内一片死寂!
没想到这名一直默默坐着,笑容平淡的少年,竟然会是一名真玄武者?
这么年轻的真玄武者竟会出现在百越国?
那名老者眸中满是忌惮,面色深沉得快要滴出水来:“阁下是谁?”
“我的名字,你不配问。”秦浩面色冷硬,转向老者:“万剑门,裁决罪恶,大公无私?你以为你们自己是什么,可以随意将别人的姓命掌握在手中?”
“武者若非受到挑衅,绝不轻易向普通人下手。真玄武者向着一个十岁孩童下手?哪里的笑话!”
“为求大义,不拘小节。”老者面上大义凛然:“任何事没有规矩都会大乱,既是如此,总要有个门派定下善恶标准。”
“所以就能义正言辞将任何不归顺你们的人打入异端,任意屠杀?”秦浩冷笑着。
“黄口小儿,懂什么道理?”老者同样报以冷笑:“若非我万剑门承担起这裁决者,邪派异端早已在百越果中肆虐。就凭你这不通人事的少年也敢谈这些事情,莫以为你也是真玄武者,老夫就会怕你不成?”
老者就如一个虔诚的狂信徒,仿佛自己握着一切真理。
“看来掌管别人姓命久了,就会萌生优越感了?”秦浩眸中忽的暴起一团冷芒:“那就让你试试,姓命捏在别人手中的滋味。”
轰!
惊雷声乍起,漫天都是秦浩在虚空中拉出的幻影。
“风魄宗身法?”老者暴声一喝,衣袍挥动,空气不断拉扯着向着空中幻影撞去,那空气在老者的真元鼓动下,变得比任何一种剑刃都要锋利。
与此同时,老者脚下重重一踩,扑在地面的砖石登时破裂,碎石屑就如利剑般向着漫天虚影扫去。
每一颗碎石都可将一名灵玄十重巅峰武者轻易击杀,可想而知力量有多么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