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效果上看,林恩的现场指令发挥的是锦上添花而非一锤定音的效果,四辆雪豹的轰击显然给山岩地带的苏军部队造成了身体和心理的双效重创,经过75毫米口径高爆炮弹的数轮压制,苏军的火力已经不足以抵挡夜战兵的快速进攻,从左翼包抄的部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攻上了山头,那名先前对林恩有所质疑的军官也遣了士兵前来报告:毙敌十余人,缴获迫击炮3门,俘虏受伤战俘2个。
对于那两名苏军战俘,军官亦让士兵向林恩请示该如何处置。按照约定成俗的做法,这些只能造成拖累的受伤战俘是难以活命的,可这些东西偏偏不宜于拿上台面以明确的语言或文字确认。想想随着战斗的进行,苏军胜利无望,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出于自保而放下武器,如若一概杀之,对苏联方面固然构成震慑和压力,对帝国方面也没什么坏处,但林恩观念一转,何不利用这些战俘发动一场无形的心理战?
“伤势可救的,就地进行医治和拘押,等后续部队上来后移交给他们,并让他们将这些战俘收拢起来一并押回基地去,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命令。”
“是,长官!”得到了林恩的明确指令,这名年轻的夜战兵匆匆离去。环顾周边,由于刚刚的战斗而致行程受拖延的夜战兵以及坦克战队也抓紧时间重新上路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延迟,后续的战斗部队——包括第二支由四辆雪豹组成的战队也赶了上来,两者首尾衔接,行军纵队一下子变得规模庞大、声势浩荡。在这种情况下,林恩没选攀上山岩观看战利品以及远眺即将发生更大规模战斗的主战场,而是带上新老两名部属紧随左翼的主攻部队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数公里之外的苏军营地里,多名校级军官聚于一处临时挖设的堑壕内,它上面用防雨帆布遮蔽,里面点着两盏油灯,地上铺了一张用牛皮纸制成的作战地图。这群军官中为首的是一个方脸、体硕的海军大校,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个波次的重磅炮弹落下,地表已经看不到人员活动。趁着炮击的间隙,大校眉头紧锁地说道:“同志们,敌人远比我们设想的更加强大,现在舰艇悉数沉没,通讯又完全中断,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我和政委同志一起琢磨着,敌人的作战意图是将我们全歼于此,更可怕的是中央根本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定会使得我们的国家在外交上陷入被动。因此,我们一定要突围出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知外界!”
坐在大校旁边的,就是有着一张瘦长马脸、有几分书生气的政委,他旋即补充道:“同志们,我们都是祖国的忠诚战士,是近卫海军的光荣所在,由于我们轻视了敌人,这一战已经很难有扭转的机会,我同意约卡维奇同志的意见,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况通知中央。”
年龄大都集中在三十岁上下的军官们以沉默表示了认同,大校随即展开部署:“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海路暂时是行不通了,至于我方是否有潜艇在敌人的突袭中幸免下来,这种情况我们无从判断也暂不予考虑,不排除几天之内北方舰队会再派遣舰艇前来,但敌人的海上力量实在太凶狠残暴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在岸边等待救援——至少在这一带不行。因此,我提议让3营集结全部兵力朝东北方向突围,徒步穿越冰原前往边境地带,幸运的话中途还可能遇上我们的陆军特遣巡逻部队,估计他们在这一带!”
看着大校手指在地图上所圈画的区域,一名扁鼻子的中校忧心忡忡地插话说:“既然敌人有能力发动这样的攻势,恐怕从陆路展开搜索的友军部队也会遭到伏击,这意味着我们可能要徒步穿越那片寒冷荒芜的冰原地带,实际行程超过300公里,需要十天到半个月时间,我们根本没办法携带那么多的给养。”
大校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咬牙道:“把能够搜集起来的骡马和补给全部带上,这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从现在开始,1营、2营、团直属部队以及幸存的水兵各自固守营地,对来犯的敌人予以坚决的抵抗,各部可以视情况自行采取战术反击,要尽可能为3营的突围争取时间,如果能够坚持到天亮……我们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4月的北方寒带昼夜长短之势正发生自然的逆转,直至盛夏时节出现极昼现象,但这会儿才天黑不到一个小时,乐观估计下一个天明还要等上八个小时。
对于当前混乱糟糕的局势,与会的主要军官们似乎都还没有理清头脑,他们有些被动地接受了两位最高指挥官的共同判断,正当政委准备说几句最后的动员词时,一名负责通讯的军官匆匆来到大校和政委之间,带着焦急忐忑的神情向他们进行报告。
听罢,大校脸色一变,他看了看政委,遂对军官们说:“11号营地刚刚遭到敌人装甲部队的猛烈攻击而失陷,3营2连的战士们没有一个人逃跑……”
从军用地图上看,11号营地恰位于登陆区域的东北方,想要通过陆路前往苏联边境,这个营地本该是最后的集结点。看来“凶残的敌人”一早就做好了围歼这批苏军登陆部队的准备,更让军官们心惊胆战的是,何等规模的装甲部队才能一口气吞掉由一百多名近卫海军步兵防守的营地?
见气氛很不乐观,大校大声说道:“情况确实很糟糕,但同志们,我们的突围计划仍应该坚决地执行。现在,我们相应调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