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其实也不想做这侩子手,但这个差事,总归要有人来做。
听见张白骑的喊声,张燕抬起头望向城头,沉声喝道:“有话快说”
张白骑面l挣扎,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地面,张白骑突然丢下佩刀,朝张燕哀求道:“飞燕,我愿开城投降请飞燕念在你我共事多年,曾并肩沙场的份上,替我向主公求情,我张白骑罪无可恕,死不足惜,但请主公网开一面,放过我的家人,哪怕给我张家留下一脉香火,我在九泉之下,也会铭记主公的大恩大德。”
张燕收了刀,望着城头五大三粗的张白骑泪流满面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转身下令将张白骑的家人全部押回营中。
邓芝走上来问道:“将军真要为张白骑求情?”
张燕微微一叹,道:“张白骑今日之过,纵使他有天大功勋也难以相抵,但他既然愿举城投降,我还是去跟主公言明形势,若主公不肯网开一面,到时再行杀伐也不迟。”
邓芝点头同意,他怕的是张燕此时感情用事去为张白骑求情。
造反一事,万死难辞,张燕如果力保张白骑,恐怕会被郭嘉的怒火殃及。
在汉平县外发生事情一来一回的空当里,郭嘉在成都着手安排着戏志才去峨眉山养病的事宜。
这几日戏志才终于有了食y,气o劳公务的念头后,病情也逐渐好转。
这一点,郭嘉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明白日有所思夜有所念,故而茶饭不思的道理。
他一心都想着公事,但又不能如愿,心情糟糕的同时没有食y很正常。
郭嘉暂时罢免了他所有官职,又不允许官员与他接触,戏志才知道郭嘉做事一向喜欢切中要害,他心知公事无望,也就解开了心结,安心疗养。
但这些还不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o劳患病绝不是短时之内能痊愈和康复,哪怕表面看起来无事,实际上或许仍旧有很深的病根存在。
戏志才能下c走动,也就知道了郭嘉不声不响住在了他隔壁数日,嘴上不说,他心中是非常感动,郭嘉跟他开玩笑说:当年我生病时,在病c前无微不至的人可不是别人。
张白骑想要投降给子孙后代换一条生路,秦宓带着这个消息来向郭嘉禀报。
郭嘉正在院中抚琴,琴声优美,动听悦耳,在一旁作为听众的戏志才脸s虽还有些苍白,却听得极为入神,嘴角都情不自禁带着一丝笑意。
秦宓来到院中后没有打扰郭嘉,待琴声余音散去,秦宓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戏志才在场,他倒两头为难,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瞧出秦宓似有难言之隐,戏志才一想就通,洒然一笑,举起茶杯轻声道:“子勑大可视我如无物,你与主公谈什么,我都置若罔闻。”
有些事情,想通想明白,聪明人就会变得洒脱。
郭嘉一边擦手一边朗声笑道:“子勑但说无妨,志才马上要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听则听了,要是想发表意见,我可不会理他半点。”
戏志才闻言,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秦宓见状,也就不再犹豫,上前说道:“张将军来信,说张白骑有意乞降,只要主公放过他的子嗣便可,至少也要给张白骑留后。”
郭嘉温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冷笑道:“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