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何晨脑袋里急转,荆州兵,丹阳军,青州士卒等在汉末军阀割据时代,闻名天下,都是一等一骁勇善战,一旦让他们缠上,只怕凶多吉少。要知道自己现在伤病未愈,落日弓虽然强悍,但次数有限。普通作战,自己根本没有一点章法,属于典型的三脚猫绣花枕头。反观荆州士兵,民风彪悍,个个都有武功底子,加上阵列合击等训练后,十个何晨上去,只怕也不够砍。
眼见着五六个大汉飞拿起弓箭,拉满圆弓,另外几个士兵马上踏步挺戟,站在弓手前面,阵型紧凑而又有张力,富有攻击性。何晨当机立断,从树后面爬起转身出来,“兴奋”而又虚弱的扯开嘴皮叫道:“前面是哪位大人?小人乃张都伯旗下士兵何晨。与黄巾贼作战中,不幸受伤。还望大人相助。”
本来还处于紧张警备的二十来个兵卒,听到何晨这番话,再看到他穿着正是宛城士兵番衣,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松懈下来。
但领头的却十分有经验,不被何晨三言两语骗倒,而是喝道:“陈牙将与张都伯情况如何,黄巾贼再于何处?丢开你的兵器,走过来。”
何晨丢开长枪,脚步故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又从背上拿下熟皮弓,支撑住身体,满脸苦笑道:“大人,小人受了伤腿子有些不利索,没东西撑住站也站不稳。更不用说走过去了。”
那将领盯了何晨半响,这才缓缓点头道:“过来。”
何晨把弓当拐杖用,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中间不时避开地上的尸体,过程极为缓慢道:“陈将军响午击溃黄巾贼主力部队于卧牛山南部,后张都伯领兵追杀到此地,不期而遇敌将何曼残兵,现正往南方向追杀余孽。”
那领头听了,脸色一喜,不由哈哈笑道:“好好,这些黄巾余党,就是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几天了。”
“假如大人把这个消息上报给太守秦大人,相信他一定会很十高兴的。”何晨表情恭敬,低头弯腰,轻轻献上一策道。
果然,这个将领眼珠转了两下,暗思一个喜报,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升官加爵,但最少也可以在太守泰颉面前露下脸,弄点赏银用用,万一太守大人一个高兴,记住自己,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大大方便。想到此时,这将领对何晨的机灵极为满意道:“这个本都伯自有分寸。倒是你行动不便,便和孙大共乘一骑回宛城。”
“孙大,好好照顾这位兄弟。”都伯转身对边上一个卫兵眼神有些闪烁,加重语气道。
“是大人。”这护卫心领神会道。
“谢大人开恩。”何晨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个都伯还真是小心,不过自己的目地已经达成,最难的一关也算是混过去了。
“兄弟们,在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都伯大手一挥,意气纷发命令道。
这时候孙大上也前,搀扶住何晨。后者面沉如水,低着头,依然是慢吞吞的前行。
十步,九步……近了。
“都伯大人,这里有个尸体,好像是张都伯大人的。”
“什么……”
“啊……”
场中风云突变,几乎同一时间,情形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在都伯满脸震惊的眼神中,孙大被一把匕首从锁子甲空层中捅破侧腰,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整个人蜷成对虾,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五指不停滴到地上。而所有的士兵几乎大脑当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上一刻还蹒跚行路的何晨,此时就如放生的野鸭,活泼乱跳朝马匹处放蹄狂奔。
“给我杀了这到贼寇。”都伯双眼喷火,嘴里发出歇丝底里的怒吼。自认已经发现破绽的他,竟然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船,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所有斥侯这才如梦初醒,弓箭手“嗖嗖”连射数箭。枪兵迈开步伐,拼命追赶。
而此时何晨早已奔跑中翻身上一匹马背上,身子几乎弯成平面,几支弓箭呼啸着擦边而去,最后软软落在不远地面上。
何晨看也不看一眼,拼命催马,夺命狂奔。
“追。”都伯咬牙切齿怒吼一声,所有士兵飞速上马,挥鞭直追。
说实在的,何晨的马术和后面追赶的荆州精锐士兵相比起来,相差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加上他慌不择路,一路颠簸下来,全身就好像要散架一样,酸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多少时间,只知道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在何晨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和精神意志几乎到达一个临界点,随时都能从马上摔下来时,前面一个转弯处出现一个分叉路口,何晨脑子几乎下意识反应到这是个唯一摆脱的机会,想也不想连滚带爬下马,然后拿出一把箭矢,狠狠插在马屁股上,马儿受到疼痛,疯狂的放蹄奔跑。而何晨机灵的在地上打个滚,在斥侯大队出现之前,翻身到边上的草丛里隐藏起来。不受控制的张大嘴巴,就像风箱一样,呼呼喘着气,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
果然那斥侯精兵在经边分叉路的时候,只看地上的蹄印,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等着蹄声快速消失在远方,稍做休憩的何晨不敢怠慢,爬了起来,又开始亡命生涯。
夜光下,前方出现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山路,四面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的黑影就像怪兽,随时能吞噬大地。夜凫偶尔几天划破天空的怪叫声,给夜月增添几分不安与神秘。
何晨此时就如一个原始森林里出来的野人,身上的衣服多处给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