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感同身受的陪着叹了口气,连忙将自己与芒卯相见的经过以及探听到的情报简略的向乐毅说了一遍,说完以后见乐毅依然在微低着头暗暗思忖,急忙说道,
“此事不能再拖,今天在下来找芒卯是要逼他想办法暗中将我送进王宫,只要能见到魏王,万事便近了一步。”
乐毅喉头缓缓的动了一下,抬眼道:“在下知道先生这样想必是山穷水尽了。不过以在下这些年对魏王的了解,他若是不想见你,就算你就站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让你说一句话就得将你撵出来,这法子起不到作用。”
“魏王居然如此自塞耳目……那可如何是好?”
蔺相如本来就是摸着黑往前走,听乐毅这么一说,顿时犯了踌躇,乐毅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思忖片刻,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蔺先生,如今咱们已置身无退路之绝境。向前难走,向后也难走,倒不妨来个‘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蔺相如奇道:“此话怎讲?”
“刚才在下已经跟芒卯说了,今日魏王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咱们不妨这样……”
乐毅黄黄的脸上现出一个诡诘的笑容,抬手遮住嘴俯在蔺相如耳边嘀咕了起来,蔺相如眉头渐渐舒展,听到最后猛地一笑道:“好!今天咱们便陷一陷死地。魏王若是想要人头,那便随他来取!叔段,快,驾车!”
蔺相如扬起眉毛一边笑语一边快步向马车奔去,在他身后乐毅也不再多说,紧紧按住腰间剑柄,疾步前行大步跑向了自己的马车。
不大时工夫两辆马车辚辚而起,一前一后的向西边驰去。站在府门石阶上的芒卯黑着脸望着乐毅和蔺相如离开,烦躁地抬手一挥,将一名亲随叫到身边吩咐道:
“快去备马车。另外让人速去禀见范相邦,就说‘那事’漏了,让他即刻去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