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悉尼市这里已经是半晚时分,如果没有新的消息,这个转运点内滞留的超过半数的难民只能在草地上过夜了。此时在停机坪,一个身材壮实,胡子拉碴,背着个大帆布包的年轻男人刚刚跟随着人群一起走下一艘运输船。
和这艘船上下来的其他难民一样,他的注册身份也是平民。但是他身上的军人气质还是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走出船舱后,和忙着找地方休息的其他难民不同,这个男人先是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风景。
此时他眼前的这个转运点就像是个大型难民营,人声鼎沸,目力所及之处,除了停靠飞船所需的跑道和停机坪,其他的地方似乎到处都是由人群组成。
不过仔细观看的话可以发现,人群还是被一些引路人组织着的。“引路人”是难民们对于一路上引导他们的所有人的统称。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都是先在其他地区经历过初级的安全检查。
随着检查的完成,他们一路被引导到越来越安全的地带。先在,他们四周已经看不到拿着枪维持秩序的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不断巡逻的机器人小队。
在安置区附近的机器人多数都是警用模板,它们以数台一队的单位巡逻在人群中,身上只带着警棍和扩音器。这些机器人明显是预设好了程序。
在人群中,这些警用机器人一边儿用扩音器传播最新的通知,安抚人群。一边儿用手中的武器警告任何试图破坏秩序的人。难民人群虽然规模极大,但是已经都被缴了械,所以秩序还算井然。
看着这里陌生的环境,这个军人模样的男人和其他难民一样有着困惑和不解。不过和刚刚走下那艘运输船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这个名叫司徒卡的男人并不是一个平民。在被救下来之前。他是光环位面un的一个成员。作为一个精锐的地狱伞兵,他在丰饶星战役期间就已经在和星盟部队战斗。一直到致远星战役爆发还奋战在对抗星盟的第一线。
和战争时期的很多人一样,他是刚刚成年就加入了军队,经过艰苦的训练和几年惨烈的高强度战争的洗礼,这个23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大得多。配合上他此时满脸的胡子,看起来简直有30几岁的样子。
相比于其他难民主动投向探险队的救援。司徒卡的就有些被动了。他是在致远星战役中重伤后被路过侦查的探险队在一堆死人里无意间发现的。
发现他时,司徒卡已经奄奄一息,即将加入自己的战友们。要不是因为那一队探险队小队的向导也是地狱伞兵的成员,一个劲的请求那一个小队顺路把他带回,此时的司徒卡很可能已经成为星盟炮火下的残渣。
被探险队收治之后,他先是被送到佩加索斯号的医务区,医生们用一台医疗舱对他的主要伤口进行了快速重建,输了些血给他。随后,在他脱离危险后。他就和无数类似的人员一样,被划归为轻伤员送过时空门,到达后方的临时医院里继续养伤。
由于主伤口已经被治好,被送到临时设置的医院后,司徒卡很快就从昏迷中醒来,和无数人类似处境的伤员一样,他十分困惑自己的处境。
好在医院的工作人员给他简单的介绍了下他的处境。在得知自己是在另一个位面之后,他没有过度吃惊或者表现出绝大多数难民们拥有的那种好奇感。
相反。他叹了口气,感觉如释重负。作为一个刚刚在致远星损失所有部下。大难不死的老兵,司徒卡并没有感觉自己如何幸运。相反,深感身心疲惫的他更愿意和战友们死在一起。
漫长的战争已经将他在生活中珍视的一切尽数摧毁,他的家人早就被战火摧毁,残存的战友们也全部死在致远星。他实在是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在恢复行动能力后,他没有听从医生的嘱咐。提前离开了自己所在的露天临时医院。获得新生活并非他的选择,但是既然大难不死,他就还想尽快看看这个所谓的新世界。
如果说与星盟的连年战争教会了这个年轻人什么,那就是要珍视当下。战争中所有的人都是朝不保夕,战友们和自己的命都是随时可能消失的。只有抓住机会享受当下才能获得活着的感觉。
由于医院里医生和护士数量不多。也没有警卫人员会阻拦病人出入,所以刚刚苏醒的司徒卡成功的混进了平民人群里,并在后面的身份注册步骤中撒谎,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职业。
在他看来,自己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至少在上一个转运点,他就认出了几个应该和他一样是士兵的家伙在注册为普通人的身份,看来想要脱离战争的并不仅仅是自己一个。
:“嘿,你!来这边儿……”正在司徒卡仔细观察附近景色的时候,远处一个陌生的女声通过扩音器传了过来,正对着他。
司徒卡扭头看了一下,是一个高挑的金发女郎在朝自己招手。看了下对方的装束,他认出来对方是一个“引导员”,也就是在穿过时空门后安排他们吃住行的人。
这些人在安置人员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一个印着时空议会标识的胸牌。仔细看的话,这些胸牌还各有不同,底色为白色的胸牌的人都是公职工作人员,主要负责给所有人登记并提供基本医疗。
蓝色底色的胸牌佩戴者似乎是承包商,主要负责提供食宿。黑色胸牌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