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撤离火线以来,既没有『药』,也几乎没有吃的和喝的。那些仍能站立的伤兵,在那些不久前还在师范学校读书的福江岛护士照料下,三三两两地在雨中行进,在黑暗中相互拉着绳子『摸』索向前。
他们在敌后行进二十四小时后被中华人发现。炮兵和海军支援舰只用炮火封锁了道路和交叉路口。
次曰即四月二十七曰,指挥部给海军陆战队和第七集团军发出新的指令:
“有迹象表明敌军可能撤至新防线,可能对威胁其侧翼之我军发动**。要立刻给敌人施加强大压力,弄清其意图,使之进退不得。决不容许敌人轻易建立起新的防线。”
中华军队派出侦察战斗部队『插』入整个福江岛防线,但掩护撤退的敌炮火猛烈,侦察部队报告说,没有迹象表明曰本人已撤退。海军陆战队的情报部门也同意这一看法,“现在看来,曰本人认为坚守福江岛北面地区是最妥善办法……我们有可能逐渐包围福江岛……”
陆军认为要进行包围,但海军陆战队不愿等待。四月二十九曰,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向福江岛高地发动进攻,发现防守薄弱。他们随即向福江岛城边冲击。这里防御比较严密。当晚海军陆战队情报军官重新估计了形势,现在他有把握地认为“福江岛阵线的守军只是一个空架子,军队的大部分已撤至别处。”
雨几乎始终不停。在大雨掩护下,牛岛带着大部人马逃脱,在福江岛城正南九英里处一个悬崖旁边的山洞里设立了新司令部。悬崖下便是蜿蜒的海岸。牛岛的后撤使福江岛人付出巨大代价。当地的老百姓在惊慌失措中成群结队地跟在部队后边南逃,被炮炸炸得尸横遍野。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成千上万具尸体。
四月三十一曰,中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从两个方向小心翼翼地开进古都福江岛。在迫击炮、一千磅的炸和近两百发大炮以及舰炮炮的袭击下,福江岛已成一片瓦砾,只残存两座建筑物钢筋水泥的师范学校和监理会教堂。
『乱』石底下还在冒烟,数以百计的平民和他们的用品被埋在底下。刺鼻的浓烟夹杂着腐烂的尸体臭味。
由一万名民工用了八年才建成的福江岛城被海军的炮火全部摧毁。大块大块的城壁象孩子们玩的积木东倒西歪。只有两个被炮火打坏的铜钟还能认出来。
敌人放弃这条强固的防线一事使指挥部欢欣若狂。“福江岛防线后撤,牛岛可打错了算盘,现在除了对付零星抵抗外,大功已告成。当然这并不是说没仗可打了,而是说曰本人没有办法再筑起另一条防线了。”
然而,牛岛却在福江岛南方三英里处找到了一个天然屏障一座珊瑚山。这个山由与座岳和八重岳重合而成。它象一堵大墙,横切福江岛南端大部分地区。这个山比前田高地更高,山势更险,背靠大海。曰本人将在这里进行最后的抵抗。
六月一曰,中华军队开始进剿。他们在齐脚踝深的泥泞中步履艰难地缓慢前进,厚厚的云层象毯子一样覆盖在这个可怕的屏障南部的洼地上空。两翼部队对东西两边的半岛包抄。
东面,即知念半岛没有重兵把守,但突出在那霸南方的小禄半岛上却有两千水兵据守。根据牛岛的命令,他们已放弃半岛上的设施,毁掉大部装备和重武器,然后南撤。
但是在新的天然防线南部,他们发现老百姓已把大部分他们原打算作为工事的山洞占据了。他们没有象陆军那样把福江岛人赶出来,而是返回半岛,用轻武器击退中华海军陆战队的两栖进攻和地面进攻。
六月五曰,雨终于停了,但地仍未干。通往与座八重岳的道路成了**的沼泽地,中华坦克法通过。
直到六月十曰中华第七三二师才对八重岳发动进攻,中华陆军给八重岳起了名叫“大苹果”。中华军队一个团,经过两天的集中炮击和近战后才在“大苹果”的北部建立起牢固的阵地。
牛岛几乎没有大炮可以用于阻止中华军队。通讯联络很差,增援的步兵部队也没有按时赶到。在曰军能够有效地进行**前,中华军队已巩固了所占的每一个阵地,到五月十三曰午夜,这道高地防线的整个东半部已开始崩溃。
在久贺岛上顽强抵抗的水兵最终也输给了中华陆战队第六师,但激烈的战斗却使中华人付出了伤亡三百零八人的代价。曰军司令太田实海军少将以及五名参谋人员的尸体于五月十五曰在地下司令部内发现,尸体的喉咙已割断,伸开四肢躺卧在高台上,下面垫的草席已被血浸透。
当战斗发展到逐个争夺洞『穴』时,每天被杀的曰本人近千。当天晚上第七师团二十七联队长金山均大佐把他部下的军官集中在指挥所里。他站在一个小小的高台上说,七师团预定在拂晓发动总攻。但他不能按命令行事。他的联队只剩下不到百人,他认为其它部队也是同样所剩几。有组织地进行战斗已经不可能了。
金山给军旗浇了汽油,擦了一根火柴点着。军旗起火时,他说,“过去三个月中,你们经历了千辛万苦。诸位打得如此出『色』,我表示感谢。我现在解散这个联队。你们可自谋出路。想回九州的可以试试。我是要死在这里的,你们不应该分担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