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想除掉你。”
“不错。”季君羡点点头:“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并不好,但毕竟血浓于水,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对我下杀手,我是他的儿子,还为他出生入死,他竟然真下得了那个手。所以之后的那一段时间,我曾经有过就这么死了算了的念头,身上的伤也不处理,四处流浪,直到那一天到了七里镇……”他说着,转头目不转睛看着左左,唇边依旧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直到那一天到了七里镇,被一个大肚婆捡回了家……”
听他说起自己,左左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故意数落道:“所以你现在恩将仇报,把我当筹码换回你的妹妹。”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一有机会,我就会带着你和骊珠离开这里的。”季君羡一脸坚决的看着她说。
“希望能如你所说吧。”左左不以为意的轻挑了一下眉,看着那渐渐靠近的高大城门,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相信他,但是想要从这里离开,似乎并不比逃离皇宫简单。
“是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和骊珠带离这里的,相信我。”季君羡有些着急的一把抓住左左的手说。
左左淡淡一笑,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安慰的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说:“好,我相信你……”
季君羡紧皱着眉看着左左脸上附和似的笑容,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她根本不相信,他看得出来,而且,她好像已经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了。
这样的认知突然让他心情极差。
就在这时,左左突然“啊”的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啦?”季君羡紧张的转头看看她,问。
左左也随即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满脸诧异的说道:“我刚才好像遗漏掉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季君羡不解的问。
“刚才你说你就是那个银狐?”左左满脸震惊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惊叫道。
季君羡也不打算在继续隐瞒:“不错,我就是那个银狐。”
“你到底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左左眯眼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说,曾经那么熟悉的一个人,突然之间竟然变得如此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
“没有了,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一点都没有遗漏。”一点都没有。
季君羡驾着马车,很快进了南绍帝都丽都城,驶过一片热闹繁华的大街后,就停在了一座豪门大户前。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季君羡厌恶的看了一眼那敞开的大门,脸色微沉着,跳下了马车。
“就是这里?”左左转头看看门口的那两只做工精细、一尘不染的石狮子,又看看高高的门楣上挂着的那烫金的匾额,心中也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南绍的丞相府,果然奢华。
这时,季君羡已很快走到了左左坐着那一侧,迟疑的向她伸过手去:“我们进去吧。”
这次,左左没有拒绝,扶着他的手,轻轻跳下了马车。
她才刚在地上站稳,一个须发皆白,精神却依然矍铄的老头神色慌张的从门里面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在季君羡面前站定说:“二少爷,你可回来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一伯?”看到老头脸上的惊慌失措,季君羡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连忙问道。
“还好你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可就糟糕了。”一伯满脸担忧。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见他不说重点,季君羡顿时急了。
“二小姐……二小姐不想连累你,竟然想要自杀。”一伯老泪纵横,抹着眼睛,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什么?”季君羡吃惊的叫了一声,连忙转身冲进了大门。
左左也不敢迟疑,紧跟在后面追了进去,一想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遭的罪,她心里头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左左跟着季君羡很快跑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院子不大,却有四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守在里面寸步不离。
“骊珠,骊珠你没事吧?”季君羡直冲进屋内,扑到床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双眸紧闭着躺在床榻上,脸色白的吓人的妹妹,轻声唤道:“骊珠,骊珠,你没事吧?”
骊珠长长的睫毛轻挑了一下,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就趴在床边的兄长,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哥,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劝你回来,结果却成了你的拖累,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
“别胡说八道,你从来就不是哥的拖累,是哥不好,哥早该把你从这个地方接走的。”季君羡说着,心疼的伸手轻轻抚过她被纱布紧紧缠着的绷带,喑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可以做傻事呢?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我不要你回来。”骊珠痛苦的摇着头,说:“如果你回来,一定会按照约定把那个姐姐带来丽都的,那个姐姐是什么身份?要是来了我们这里,哪还能平安的回去?更何况如果你真把她带来了,你的身份也就曝光了,那个姐姐会恨死你的,你那么喜欢她,我怎么能让她恨你?”
季君羡一脸心痛:“可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让你出事,你也更不应该伤害自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季君羡看着她,义正辞严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后果?你和那个姐姐……”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你出事,当然,我也不会让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