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妖后寑宫好远一截后,从嘉这才放开我的衣袖,扳过我的肩膀细细打量了起来,并着急的问道:“皇后可有为难你什么?你可有伤到哪里?”
原来他之前都是在假装镇定啊?我还以为他真的相信那妖后并没有为难于我呢!我心中高兴,就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让他看,口里也吃吃笑着道:“你看,我可有哪里不妥的?”
从嘉慎重的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又面色凝重的叮嘱我道:“下次看到她,你要尽量躲开,知道吗?”
我假装不知的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皇后人不是很好的吗?再说,皇上不是应该比皇后更大吗?为什么我还要躲她呢?”
从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青影,你只要照做就好,别问为什么,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还有,皇后下次若再来找你,你就尽量先通知我,千万不可私自前去,知道吗?”
看着他眼中的担忧越来越重,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关心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自己一点武功也不会,单凭身边的八大暗卫轮流贴身保护,还要家事国事天下事内外兼忧,我又怎能让他如此替我担心?
想着,我故意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大声道:“从嘉,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可是个武林高手呢,别说是几个普通人,就是几个练家子也别想动我半根毫毛的。”
从嘉瞪大眼睛,又笑了笑,没有说话。可是这样子,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嘛。
我不高兴的噘起嘴巴,假装使起性子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从嘉笑意更甚,却立刻否认道:“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越这样,就越表示不相信我嘛!我跺了跺脚,不依不饶道:“你这样子,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嘛!这样吧,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夫好了。”
说完,我右脚跨出小半步,随意的举起右掌隔空拍向数十米开外的一座太湖石假山上,同时口中轻喝了声“裂”,远处的假山便毫无意外的应声而裂,滚滚尘烟中,碎石大大小小飞落了一地。等青烟散去,已是乱石一堆,哪里还有当初那种高耸雄伟的山体了?这堆乱石,成就了我的一时得意,也让从嘉相信了我的自保能力,可谓“劳苦功高”,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大块品质上佳、难得一见的太湖石了。
这时,一直跟在从嘉身后的严公公恭身凑到从嘉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使得从嘉看着我的眼睛睁的更大更圆了。
我收回右掌,面露得色的冲从嘉笑笑道:“怎么样?有什么看法吗?”
他愣怔了一下,颇有些迟钝的道:“严公公说,以你如此轻描淡写,说出招就出招的功力来看,你绝对堪称武林绝顶高手啊,可为何严公公之前却并未瞧出半分呢?”
我轻笑一声,转首看向严公公道:“公公谬赞了,我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又怎能称得上高手,更遑论什么绝顶了?我看,公公才是真正的隐世高手吧?小生班门弄斧,还望公公莫要见笑才是啊!”早就看出严公公武功不凡,只是他不是妖,也不会加害从嘉,所以并不在我关注的范围内,我也懒得用心。
严公公面容严谨的向我双手抱拳道:“虞公子过谦了,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老奴又怎敢与公子相提并论,真是折煞老奴了。只是不知公子师承何处,何门何派?”
问我师门?这可有些难办了,当下妖孽未除,万一我说出师父名号被她得悉,她一时愤恨找到华山泄愤怎么办?可不说出来,眼下我又该如何搪塞呢?唉,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犹豫着看向从嘉,却见他微笑不语,一脸期待,莫非他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师承何处?
“呃……”左思右想,我还是不知如何说好,只好也学从嘉之前对付妖后的样子打起太极来:“家师隐居世外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只怕说出来也无人知晓,我看就免了吧。”
严公公闻言眉头一颤,目中精光闪了又闪道:“公子多虑了!老奴一向敬重淡泊名利之人,公子不妨说出来,也好让老奴见识见识啊!”
他如此紧逼,莫非是怀疑我会对从嘉有不利之图?正欲解释,却见从嘉已制止他道:“严公公,不得无礼!青影不说,自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严公公闻言,急忙跪下道:“老奴该死,望皇上恕罪,也恳请虞公子能原谅老奴的失礼之处!”
这个严公公,他只对皇上称有罪,却对我坚称失礼,看来也并非简单之人啊?也罢,就凭他这份为人奴役却仍能坚持自我的胆识也足以让我欣赏了,我又何必为难他呢?心中想着,我赶紧上前扶住严公公的双臂道:“公公切莫多礼,这件事本就是我不对,我早该说了就是。你快请起来吧!”一番语毕,严公公仍是不起,原来他效忠的是从嘉,跪的也只是从嘉,只要从嘉不说让他起,他是不会起来的了。如此,我也不好强用劲去扶,只得默默的给从嘉使了个眼色。
从嘉会意,温和的伸了伸手道:“严公公,既然青影不怪你,你也就起来吧,下次切不可再这样了!”
严公公谢了恩,站起身来退至一侧,却仍是弓着背,并不直立,或许他是怕从嘉还会怪罪心中惶恐,又或是觉得自己乃戴罪之身不敢放肆吧?唉,这古代人还真是没有人权可言啊!不过看他前后的表现来判断,他一定也是个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