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棠定睛细看,见持剑之人是幽家朱雀堂堂主上官英狐。上官英狐道:“让我来讨教你几招剑法。”聂海棠狞笑道:“也好,今天幽家要死在我剑下的,你便是第一人。”说着,剑光一斜,刺向上官英狐左胁。
上官英狐斜身闪过,回手还了两剑。他也是剑用名家,心中对于江湖上盛传的碧血双剑本就不服,今日既有较验之机,他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各派掌门均是处世经验丰富的多谋之士,他们虽明知熊霸天和聂海棠适才所说,乃是不值一驳的荒诞不经的遁词借口,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战便会遭反噬之势,便也各自挥舞兵刃杀向幽家十四位首脑。
这些幽家首脑均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成名人物,自是不屑与那些普通的弟子交手,他们掌影翻飞,分开人群,只向各派的掌门名宿攻去。
忽然周边的密林内涌出上百个蒙面黑衣人,杀向正义盟各派。这些黑衣人手中兵刃各不相同,却个个招式狠辣。
谢雪痕曾听洗月师太说,幽家把用地狱行刑水制服的那些二三流的高手,在他们服过三年苦役后,有的被编进黑水旗。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为免被故人看见,故而均是黑衣蒙面。想必这些黑衣蒙面人,便是曾经在江湖上为恶,并且也有些许名气的人物。只是他们到了幽家后,便成了幽家的杀人工具。
这些黑衣人如一群黑影一般,在这两众人之间彻了一道黑墙,阻住了攻来的武林各派。 凤舞此时终于与凤鸣相见,反而安静了下来,但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里,却燃起了两团熊熊的火焰,自始至终的盯着凤鸣,对于身边适才发生的事充耳不闻。谢雪痕不明白他们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是以对这二人特别的关注。但见凤舞双翅一展,飞到了凤鸣的身前,只听他说道:“十年了,十年血恨。”
凤鸣冷冷的道:“不错,是十年,让你多活了十年,够便宜你了凡的故事。”
凤舞更不答话,双手一搓,手中亮起了一个火轮,闪电般向凤鸣射了过去。凤鸣反手一掌,一个雪亮的冰块迎了上去,但听“嗤啦”的一声,冰火相击,化作一股白气消失不见。
凤鸣纵身而起,双掌齐出,向凤舞当头拍下。凤舞只觉一股至寒之气袭来,他本可以避过,但他素来好胜要强,不肯在仇人面前示弱,便挥掌迎上。但听“啪”的一声,双掌相交,凤舞顿觉如钻进了冰窟之中,浑身酷寒砭骨。而凤鸣却恰恰相反,只如被烈火炙烤一般。
谢雪痕走上前来,但见二人满头大汗,头顶更如蒸笼般冒出缕缕白气。凤鸣的双手竟变成了冰块,而凤舞的双手却如烧红了的烙铁,双掌相接处,“呲呲”的冒出了白气,并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知道二人均用上了世上最上乘的武功绝学,相互以命相博。又过一阵,凤鸣的面上竟结了坚冰,而凤舞的面上则变成了如烧红了的铬铁。
谢雪痕情知二人若是再这样拼下去,只怕会双双毙命。这二人都救过自己的性命,尤其自己还对凤鸣一往情深,自己决不能在此袖手旁观。当下伸手抓住了二人的手腕,只觉一握住凤鸣手腕,便犹如握住了一根冰棒,冰寒彻骨;而凤舞的手腕只如一根被烧红了的铁棒,如触火碳。
谢雪痕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略微思忖,亮起幽冥神爪,再次握住二人的手腕,这次虽依然一个冰冷,一个焦烫,但却好了许多。
谢雪痕不禁暗暗吃惊,“我这幽冥神爪硬如镔铁,可碎坚石,非奇兵利刃难以损伤,怎得对这二人的至冷至热却奈何不得。”她却不知凤鸣的冰河传说和凤舞的浴火神功,一个是魔界的第一流的魔功;一个是神界的第一流的神功,她的幽冥神爪虽然硬过普通刀剑,但却奈何不得异界的这种至阴至阳的奇功。这时二人已然力弱,兼之二人虽均想至对方于死地,但也不想赔上性命和对方同归于尽,是以顺着谢雪痕的力道分了开来。
谢雪痕道:“你二人能否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恨,以至于要拼个你死我活。”二人不答,又挥掌厮斗起来。
在这当口,忽听一人厉声骂道:“聂海棠,我若不手刃于你,便自刎于祖师灵堂之上。”
谢雪痕扭项瞧去,见说话之人是聂海棠的三师弟太海灵。
太海灵其成就虽与聂海棠相去甚远,但也算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他平日对这位侠名素著的大师兄甚是恭谨,此时知道了聂海棠的卑鄙行径后,满腔愤恨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其他武当弟子虽也迫于形势与幽家众人厮杀,但其一双双几欲喷出火的眼睛均瞪视着聂海棠,只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生食其肉。
谢雪痕耸身跃到太海灵的面前,向太海灵说道:“你师父可能还没死。”太海灵本以为她要助幽家与自己为难,正要一剑刺出,忽听她说师父未死,不禁大喜,忙问:“那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谢雪痕便将秋野英男所说的那个聂海棠囚禁太极真人的山洞告诉了他,并道:“此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到底太极真人是否还在那里,我也不确定,你最好多找人手好好的搜一搜。你叫齐所有弟子立刻赶回武当,我来为你开路。”太海灵当即拜倒,拱手道:“不论师父是否救出,我们武当上下,共感姑娘大德。”
谢雪痕忙将他扶起,道:“太师兄不必多礼,好歹我也是……”她正要说“好歹我也是武当弟子,”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