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次日黄昏,也就是酉时时分。幽家人众只余下不足百人,正觉再也无法坚持时,谢无双突然出现在了上空。他远远的就闻听到前方的厮杀声,响如雷霆,本以为脸谱人已攻上了山峰,却见飞狮人起起落落,不觉吃了一惊。
到得近前,却见数千飞狮人正在和幽家众人浴血拼杀,幽家众人将要尽绝,峰顶已彻底被鲜血所染。而脸谱人却站在另一山头上,看戏似的,看着他们两边的厮杀表演。
谢无双又惊又怒,连忙飞上前去,先祭聚魂斗放出五千弟子接济幽家诸人,继而将六万多黑水旗弟子,放到庸军的营寨中。
峰上幽家诸首脑见救兵来援,登时士气大振,飞狮人虽然酣战大半日,也已疲累不堪,但诸将领已在主帅那里立了军令状,此峰不得,提头来见,因此即便全部战死,也要将此峰夺到手。
那边庸军的战斗力,却远不及飞狮人和幽家诸人,此时突见天降大军,立时溃不成军,四下逃窜。
谢无双见峰上幽家诸人和飞狮人一起挤在上面血战,而飞狮人又拼死不退。心中不由地大为着急,忽见庸军方才所在的山峰上突着一座山头,心念一动,便觑着小山,祭起飞光斧,一斧一斧的将小山削进昨日击断的山路里,所形成的石坑里。半个多时辰后,坑虽未被填平,但总算又和对山连在了一起。
其时庸军一败涂地,而飞狮人兀自血战不退,峰上的幽家诸人只得顺着原来的山道撤出峰去。好在飞狮人既不截击,也不追赶,待他们离峰之后,就只将山峰占住。幽家诸人都觉得奇怪,均想这峰上必定藏有什么密秘,要不然飞狮人为何死命的夺取此峰。他们却不知王开疆和飞狮人之间的交易。
王开疆见庸军降了一地,知道大势已去,便由聂海棠护着逃下山去。方奔至半山腰,空中忽地飞下五十个飞狮人,展着一个大铁网,将二人兜头罩住。以聂海棠的身手,这五十个飞狮人自然还不是他的对手,但因一来他们走的仓惶,飞狮人又来的突兀;二来山路狭窄,他又要保着皇太子,是以也被擒了个正着。
众飞狮人将他们提到那座山峰上。只见清吟·师皇拿着王开疆盖着大印的文书,道:“此时尚是戌时,时间一刻也没过,我们现在将此峰移交于你,你在此文书上写明,我们好去接收飞园。”
原来飞狮人虽然长的粗夯,但做事却是一板一眼,尤其是在法规问题上,是一定要搞清楚。
王开疆只惊得说不出话来,聂海棠道:“要接收那飞园,非得我二人一起去才行,若没有我们,那边是不会移交给你们的。”清吟·师皇道:“依照此议,限你们十日时间撤出飞园,所以十日后,我们自当拿此书去接收飞园。”
聂海棠惊道:“不必,现在就把飞园,给……”下面的“你们”二字还未说出,就被王开疆打断:“让他们走,我宁死,也不会去求他们。”清吟·师皇交待完毕,带着飞狮人展翅飞走了。
幽家诸人只见飞狮人莫明其妙的将二人擒到峰上,然后一个飞狮人拿着一纸文书,彼此交谈了半天,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后来飞狮人就展翅飞走,只将二人留在原地。
其实幽家军团已将庸军解除了武装,并牢牢制住,赵异志安排给每人灌幽冥行刑水。谢无双带着林康、上官英狐夫妇、子文、铁氏兄弟、公子方,等人奔上峰去。聂海棠“呛”地一声,掣也长剑,道:“说不得只好拼了。”
贺耀煌道:“聂海棠你跟我们幽家从中土斗到魔域,今日难得又在此相聚,咱们正好做个了结,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们动手?”
王开疆道:“他现在是我庸国的大将军,他随我成事,你们要杀他,请先戮我。”
公子方道:“我们现在杀你们两个,就如同杀两只鸡,你在我们面前充好汉。”说着,一提左手上的破风刀,真要剁了王开疆。
谢无双没想到这王开疆,皇子贵胄竟如此硬气,心中倒也对他颇为钦佩,见公子文即要动手,忙道:“慢着。”公子方住了手,看着谢无双道:“教皇莫非要放了他俩?”
谢无双没答话,只向王开疆道:“我们本不想与贵国为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侵犯于我,希望你经过此事之后,能明白……”
林康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此人乃豺狼之性,更兼聂海棠之阴毒,若放了这两个人,只怕如虎归山,遗祸无穷。”
谢无双沉了一口气,道:“再给放他们一次吧,若是下次还是被擒住,你们不会再有命在。”
王开疆倒也能屈能伸,听说有活路,向聂海棠一使眼色,灰溜溜的一起下山去了。
幽家人众计点了伤亡,掩埋了死者。谢无双便用聚魂斗收了黑水旗,率领幽家教众继续向东赶路。
再说那娇娜王国首相双栖·白杨六世,从庸国回到神龙台后,即招集政府阁员筹划应对飞狮人强买飞园之事。但朝野上下,尽管对飞狮人购买飞园之事愤慨不已,却又不想与飞狮人发生直接冲突,一时间,直作首鼠两端之想。
白杨与他们探讨数日,什么方案了没有研究出来。这一日,他用过午饭,准备和英郊等人去游猎,有一家臣来报,说有庸国使臣求见。
白杨闻说,心中猛地一动,心想必是有事将要发生,即命将庸国使臣带进来。那庸国使臣进来后,拜见了白杨,落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