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追将出去,但听数声惨吼,一人喝道:“临阵脱逃者,杀!能杀此奸细者,赏!”众兵士不得已,仗着人多,挺着兵刃将谢雪痕团团围住。谢雪痕只见数个偏将簇拥着一个身着雪银甲的大将骑马走来。
那将三十上下年纪,生得虎背熊腰,星目剑眉,面皮白净,神态异常威严。谢雪痕看其气势,定然是那燕飞香了,便双足一点,双手握剑,剑身合一,似一把笔直的长枪向他的脸上刺去。剑尖离燕飞香脸脸不逾尺时,燕飞香双手一合,啪地一声,将疾飞来的剑尖夹住,同时“咔嚓”一声,剑身从中折断。
谢雪痕被震得双臂酸麻,同时还有一股凌厉的寒气自剑身传来,贯流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心下暗惊:“凤鸣的冰河传说魔功。”不由自主的松了断剑。喝道:“你会冰河传说?你倒底是什么人?”也已觉出此人内力深厚,自己与其相差甚远,若是兵刃相碰,自己必然吃亏,于是双手平抬,纤纤玉笋化为鳞介质地黑爪,正要晃身抓杀燕飞香。
燕飞香先自惊道:“幽冥爪。”
谢雪痕一怔,道:“想不到你一个戎马之人,竟也识得此技,看来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军人了。”
燕飞香一摆手,止住众军,向谢雪痕说道:“我幼年随师习艺时,曾听老师言道,昔年梁恨天在魔域苦练猎仙大法,为的便是对付这幽灵复活。想不到今日我竟有幸一睹此技。”
“你师父是谁?”谢雪痕心疑燕飞香与幽家有关的情节,乃停身娇叱问道。
燕飞得道:“恩师姓夏讳意,恩师曾言,当年有个中土人,来至我朝,埋身深山数十年,苦练猎仙大法,为得便是对付这幽灵复活。”
“你也是夏意的徒弟?”谢雪痕一听“夏意”二字,由此想起凤鸣之不幸,不觉心头发恨。
燕飞香道:“我与贵教幽冥城主同门。”谢雪痕道:“你们离别这么多年,你还了解他的情况?”
“哼,弑杀自己的父亲,我的恩师,我岂能不关注他?”燕飞香说着,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老师待他确实不如对我好。”
“夏意那老混蛋可曾见过梁恨天?”
谢雪痕自来到夜晶兰洲之后,早把凤鸣幼时遭遇打听透了,这时不忍再听,便岔开话题。
燕飞香道:“当然,若没有我师父,他怎么懂得猎仙大法秘笈上的魔文?”
谢雪痕冷笑道:“你在扯谎!梁恨天倘若拿着秘笈向你老师求解魔文,那岂不是客商向山匪问路么?”
燕飞香道:“梁恨天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这么简单的人物么?第一,在当时,也就是梁恨天在习练猎仙大法之前,他的武功便不在我恩师师兄弟九人之下;第二此人城府极深,他当时向我师父求解的是一部魔文所载,缺了尾的冰河传说秘笈残本。我师父根本不知道他手里竟有魔界的终极武功——猎仙大法秘笈。”
谢雪痕恍然道:“你师父自然便将冰河传说的秘笈给夺了,是不是?”
“我师父还没起这个念头,梁恨天便先说了,只要我师父教会他这里面的魔文,他便将这本冰河传说的秘笈送于我师父,并且还奉上后面残缺的结尾。”燕飞香摇了摇头。
谢雪痕道:“此人倒是慷慨。”
燕飞香道:“慷慨什么?首先这冰河传说的武功他早就练会了,二来,他有了猎仙大法,这冰河传说的武功对他用处也不大了。但即便这样,那后面残缺的结尾部分,他也没能按先前所说的送于我师父,也正因此,反而要了我恩师的命。”
“你师父之死,跟他有什么关系?”谢雪痕愈发好奇。
燕飞香道:“这魔文乃是魔界用来记录魔界武功的,除了魔界宗师级人物外,无人能懂。梁恨天来求教魔文,我师父自然不会随便随便便就教他。”
谢雪痕道:“那你师父有没有想过,梁恨天既然不懂得魔文,又从何练会了冰河传说?”
燕飞香道:“当年柳直从三界得到了三十六件魔功,全是两个版本订制在一起的,一部是中土汉文;一部是三界原版文字。只因猎仙大法、终结神话和你这幽灵复活威力太过巨大,因担心会落入有野心的人的手里,到时无人能制,才没有译成汉文。”
谢雪痕心中思忖:“原来如此,谢无双的终结神话和我的幽灵复活均是终结道人和幽冥公主亲传,其因缘来于此。”
燕飞香继续道:“梁恨天对我师父说,他虽已练成冰河传说,但其中不少诀窍仍有许多不解之处,故此才下决心深研魔文。我老师尽管心存疑虑,但看他肯将冰河传说秘笈相赠,这才极不情愿的将魔文传了给他,并向他讨要冰河传说的结尾部分。那梁恨天却说,那结尾部分有是有,不过不在他身上,我恩师若是想要,还需自己去取。”
“自己去取?哪里取去?”谢雪痕不解,追问道。
燕飞香道:“中土飞碧崖。”
谢雪痕惊道:“幽家?”
燕飞香道:“原来,梁恨天的父亲担心冰河传说秘笈会被幽家得去,于是便毁了汉文版本。后来幽灵月找上门来,激斗中,秘笈的结尾部分,便被他的部下撕去。我恩师被梁恨天所愚,激愤之下,接着与他一场大战。连斗五天五夜,不分胜负,后来梁恨天随即隐去。我师父苦寻他多年,竟未寻到他的行踪,一直过了十七年,他才自己现世,不过已没人敢再去找他。”
谢雪痕妙目连转,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