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又询及子文,谢雪痕备言前事。林康、上官英狐等听说王开疆被擒,疲惫的面孔上都挂起了笑容。
“既然抓了他还不一刀杀了,永绝后患,还留着作什么?万一让他逃了,那可是纵虎容易,缚虎难了。”
明妖公主在这炎热之地,身上的衣服又少了几件,丰乳****,玉背美腿都被晒成了古铜色,身上沾满了汗渍,却又另一种撩人之态。她和威亲王说了一会话,闻说王开疆落在了子文手里,便插了一句,看来她不仅恨白杨,也想把王开疆制于死地。想她这种久在政坛磨炼的人,也早看出王开疆是个极具野心之人,会把庸国打理成巨强,从而成为飞狮帝国的劲敌。她此时说话无拘无束,似乎已不再是幽家的俘虏,而是同幽家群雄成了朋友。
林康道:“公主所言虽不无道理,不过我想子堂主留他不杀,是想看看大庸王朝又出个什么人物。”
这时熊霸天走了过来,他虽然瘦了几大圈,一张李逵般的黑脸在烈日的暴晒下,又增添了一种棕黄色,但还是不失他那独有的豪爽劲,先是大笑着向谢雪痕问候了一声,谢雪痕没理他,他拉着凤舞走到一片芭蕉树下说话去了,毕竟二人曾经作过很长时间的朋友,聊了没两句,旋即又回来向林康提议道:“在下有一刍荛之言,为知当讲不当讲?”
林康道:“大家现今当此同舟共济之时,熊帮主若有何高议,但请直言,不必有何顾忌。”
熊霸天道:“此地绝险,不可久留于此,贵教及我们各派已伤亡不少,现今子文堂主既已擒住王开疆,当趁大庸王朝内乱,火速离开的为是。”
林康面露微笑,并不言语。
白虎旗掌旗使雀鹰扬一面抹汗,一面说道:“魔域妖孽勾结英郊,日夜图谋称霸中土武林,咱们既已到此,不拔除了他们的老巢,岂能就此半途而废?熊霸天你说这等话莫不是怕死么?”熊霸天横眉怒视道:“你说什么?”
那边熊傲、熊戾、熊悍霍地站起身来,“呛”地一声,把刀拔出一半。那边公子方、闻华、铁布云、铁布华也奔了过来,双方登时剑拔弩张。
“帮主,咱大不了投英郊去。”公士庸走到熊霸天身边,说着,怒视了幽家众人一眼。
“这是什么话?咱们岂能跟妖怪为伍?”熊霸天沉了一口气,终于将胸中的一口怒气忍住,向公士庸训斥了一句,又向熊氏兄弟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跟幽家的朋友商量而已,又不是吵架?还值得动刀动枪?都把刀收起来,回你们刚坐的那歇息去。”
林康亦叱退雀麻鹰扬、公子方五人,说道:“大家目下共处危难之时,切不可内部起讧,好让群魔乘虚而入。”
不觉日薄西山,谢雪痕仍不见谢无双回来,便欲去寻找他。慕容菁儿忙拉住她道:“好妹子,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武功虽高但是你不知道此处有多么险恶。妖灵怪物隐伏于四处,往往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击于你。”
上官英狐也道:“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万一迷了路便更糟糕了,你还是安心等教皇回来,教皇多次单独行动,深悉林中情形,他决不会有事的。”谢雪痕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耐心等待。
移时,夜幕降临,月光透过树荫,撒下遍地银星,林内天籁齐奏,其中还夹带着雨一般的滴答声,那无处不生的夜晶兰水晶般莹亮的蓝光,比之以往所见更加艳丽。
诸人在林中穿行,衣服无雨即湿,并且沾满了油腻的苔藓和树垢,再加上身上的汗浆,成了粗麻一般,浑身上下刺痒无比。所幸他们驻扎的空地旁边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谢雪痕便躲到一背人之处,脱下两件内衣,走向河边,想去清洗一下。但方至营边,便被巡哨的黑水旗士兵阻住:“林总管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出营地。”
谢雪痕问道:“为甚么?”那士兵道:“只因这一带不安全。”谢雪痕知道黑水旗军法严酷,便也不相强,转身返回原地,然后悄悄掠上树冠,飞至河边,在水中清洗了起来。心中暗笑林康等人太过神经过敏。即在此时,水波哗地一荡,骤觉双臂剧痛,水中飞出两只螃蟹般的巨钳,夹住了自己的两只小臂,若不是自己已习得幽冥爪,这双手臂非被夹断不可。
谢雪痕还未来得及吃惊,巨钳上便传出一股极强劲的电流,将她击得只差点晕过去,同时“扑通”一声,将她拖进了河里。
谢雪痕清醒了一下,在水中抬腿一脚,同时双手变爪,翻爪反削。但那怪物滑溜之极,不但躲过了这一脚,而且双钳仍似铁箍般死死的抓牢了谢雪痕的双臂。谢雪痕正在着急,忽觉双肩一紧,“唰”地一声,被人提出了水面,那怪却仍不放开,也被带了出来。谢雪痕抬头一瞧,提她上来的是凤舞。
原来谢雪痕一起身,凤舞便让她给惊醒了,接着但听河边“扑通”一声,便知不妙,不及细思,展翅飞了过来。扫视河面,已看出发生了何种情况,瞧着水面的波动,蜻蜓点水将谢雪痕拉了出来,飞过河对岸将他们丢在地下。
谢雪痕这才看清抓她的是个怪人而不是怪物,只见这人身材颀长,腿腰纤细,但胸至两臂极为粗壮,与其他部位不成正比,身披坚铠,外罩战袍。头形如卵,并无头发,双目如线,并溢着白光,圆鼻如鲫,口唇横长,内含尖齿,露肉之处,密排钢鳞,一双胳臂上生着一双螃蟹钳形状的巨钳。
谢雪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