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缓缓走在宫墙之间,清晨的阳光洒下来,伴着凉风,十分舒爽,我把身后宫人退到三米之外。
“说罢,这么一大早来什么事?”直到走到广濪宫很远,我才开了口。
她仍旧低着头,小声道:“夫人,父亲大人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臣妾来传给夫人。”
我微一怔,脸上已有了笑意,“什么话?
这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文相已经懂得了我真正意图,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两厢交易,原本是得双方达成共识,可是我自作主张,跟他做了这笔交易,是冒险,也是强制。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好意”,他受不了权利的诱惑,而宫里早已盛传我心狠手辣,手段高明,如果我扶他上位,他不给我我想要的,自然也害怕我对嫿贤妃不利,所以,我就认准了他这个死穴,强行把这个辅政的位置压到他头上,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然而,这不是一个单纯的互助,稍有不甚,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犹豫,挣扎,所以送礼给我,我不收,表明态度,所以,他别无他法,只得跟我完成这笔交易。
她顾虑的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再转身看看身后宫人是否全部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外,然后,才小声的道:“父亲大人说,诚王爷西征柔然,打了胜仗,现在皇上定夺是不是要诚王回京,还有,平西王爷年迈,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前天传来快马急件,说平西王爷旧疾复发,急需冶疗,请求速速回京。”
听到诚王打了胜仗的消息后,我一点都不惊讶,我知道他会胜的,他是个有才华,有战略的男人,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夏侯君曜的神秘阴霾和易子昭的妖邪鬼魅挡住了风采,他有的,不同于他们二人,他是真真正正能给一个女人幸福的好男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我跟红泪才会不约而同的喜欢他,喜欢他温文尔雅的笑,还有与生俱来的庞然贵气。
然而,喜欢也只是一种错觉,年少时的错觉。
我现在,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因为我对他给不起爱,我们之间只能平行,不能交错。
不知是因为那段至纯的感情太过遥远,还是我已偏离了轨道太久,有时候想想,竟然想不起来我曾经爱过他,好像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暖昧不明的关系。
只暖昧,不相爱。
“是吗?这些政事不是由文大人和韦大人决定的吗?你为什么告诉本宫?”我脸上神色平静异常,慢慢往前走去。
嫿贤妃紧张的蹙眉,快步跟上来,“夫人,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父亲大人说只要臣妾把这些话告诉夫人,夫人就会懂得臣妾的意思。”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轻笑,笑容一闪即逝,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那文大人打算怎么办?”我问,并不转身看她。
她与我距离半尺,可是我却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她的紧张与害怕,仿佛带动着,连大地都颤抖了。
“父亲大人没有决定,可是韦大人坚决反对他们回来,还威胁父亲说,如果他再固执己见就要把事情告到太后娘娘面前。”
“太后娘娘?”我闻言笑了,有些讽刺的道:“把国家大事跟一个瞎子太后商量什么?真是让人可笑又可叹。”
当着嫿贤妃,我直言太后是个瞎子,她脸上一骇,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
我轻笑,“怎么,说太后娘娘是瞎子你怕了吗?”
“没有。”她小声的道,怯懦的不敢看我。
我冷笑,深深呼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叹声道:“他想去就让他去好了,只要他能见得到太后娘娘,也算是他有能耐。”
闻言,嫿贤妃又是一惊,脱口而出道:“难道太后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