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双手抱胸缓缓的踱到我面前,“皇后娘娘何必说这种话,就算在下在您面前,您又何偿正眼看过在下?徒惹悲伤啊!心痛。”
他捂着胸口,言语轻佻。
我眸光焉然变冷,语声亦冷若冰峰,“是吗?是本宫失礼了,还望见谅。”
我微微向他福了福身,眸光充满讽刺。
他仰天长笑,“皇后娘娘是在教训在下没有对娘娘行礼吗?还望见谅,在下见过皇后娘娘,娘娘玉体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将身子深深俯低,对我拱手行礼。
这,算是伏低吗?怎么我看到的还是放荡不羁的男人,相隔不过一尺的距离,他看我的眼神暖昧,迷离,寂静里渗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暖暖的气息迫在眉睫。
我慌忙直起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已有红潮,冷冷的道:“免礼。”
看到我仓皇的样子,他猝然发笑,得意的道:“娘娘,已经歇了两天了,现在该好好学舞了,要不然三月之期到时,不光娘娘会失去唯一一个存活下去的机会,就连在下也会受到皇上的责罚。”
我好整以暇,淡淡微笑,“是吗?易公子这样说那本宫就一定要好好学喽,本宫的命不足为惜,但易大人若跟着受牵连,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一次,他只是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如针茫在背,冷冷的走出亭子。
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他不只是个男人,还是太后手中的棋子,唯一一个舍不得杀的棋子。
……
他教我的舞,并非寻常,他要我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练习,口口声声说,在下已教过娘娘“气数”,好好练习,善加利用,相信过不了几天娘娘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
我站在冷风里,熟练那些舞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目光越来越坚定,冷冷的看着他。
那人围着厚裘坐在软椅上,漫不经心看过来,刚好对上我的目光,他笑着道:“娘娘生气的时候更美艳。”
我一阵恶心,猝然转过目光,恨不得一掌打碎他那张邪恶的笑脸。
但是,我却渐渐笑了,“那……跟明德皇后比起来呢?”
打蛇打七寸,果然一招凑效,他脸上笑容渐渐湮去,脸上神色可怕而冰冷,而我越笑越得意,看着他气得浑身发抖,真是好不惬意。
“不许你提她的名字,不许你用这么不尊敬的语气提到她。”他从齿缝中崩出两句话,铁青着脸看我,目光变得阴霾。
我冷笑,收了步子站定,“本宫并无冒犯亡灵之意,只是想告诉你,本宫——绝不会是那第四个,也绝不会被人随意利用。”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目光并不闪躲,直直与我对视,但是却慢慢笑了,讽刺的道:“在下也希望娘娘可以打破旧例,活过三载。”
“不是三载,是永远。”我语声凉若冰棱,坚定的道,像是对他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轻笑,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近我,“那就请娘娘好好练舞罢,歌舞琵琶,相信娘娘一定会成为后宫最受嘱目的一个舞伎,也会成为史上唯一一个艳绝天下的,皇后。
他温热的手指划过我冰冷的脸颊,分明是一片暖意,但我却觉得越来越冷。
闪身躲开他的手指。
他轻笑着收回手,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冷声道:“继续罢,时间不多了,等会还要学歌,学琴。”
我每日的行程就是这样被排得满满的。
早上练歌,下午练舞,晚上工琴。
到休息时,往往已经过了子时,我的艺伎也渐渐的得到了提高,那人的脸上也渐渐有了满意的神色,不,应该说是惊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效果。